“请太子殿下垂怜!” 何巧巧跪伏在地上,又拉拽着太子的衣角,期期艾艾道: “父亲病重,此时女儿若不尽孝膝前,只恐他日悔恨终身呐!” 何巧巧说着,泪珠恰到好处,随着她哀怨的抽泣一颗一颗落下,颗颗晶莹。 太子皱了皱眉,想起宋君君说的,兰姨自尽一事,不禁讽道: “生母亡故尚且毫无悲戚,又何况是养父而已呢?” 何巧巧闻言,抽泣声猛地静了一下。只是看太子并未明言点出她的真实身份,便又抱了侥幸的心思,佯装不知。 “巧巧生母早逝,如今想来,常怀遗憾。父亲病重,女儿只想留在府中。太子殿下,巧巧无求其他,只求您成全我这微薄的心愿吧!” 太子垂眼看着何巧巧,桌边炉内的熏香袅袅,烟雾浅浅中,何巧巧带着泪光点点的面庞愈加楚楚动人。 何巧巧哀求着,见太子眸色似有迷离,便又起身去替太子斟茶。 她一动,太子的目光便紧锁在她的身上,见她倒茶,又看着她靠近,最后,眼神又落在何巧巧手中的茶杯上。 太子冷哼一声,接过了茶杯,转手却将那香炉盖子揭开,茶水悉数倒入。 水滴溅起香尘,甩在炉壁上,缭绕的烟雾渐渐消散了。 何巧巧吃了一惊,看向太子,刚要开口,却被太子拍到桌上碎成两半的茶杯惊得不敢言语。 “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太子呵斥道。 何巧巧连忙跪下请罪,只推脱说不知,但请殿下明示。 太子听着这话,倒是愈发生气。 炉子里点的香里掺了什么,难道还需要他明说吗? 这香燃起来的味道,太子可是特地闻过的。闻了一次,便记在了心里。 去年,陛下去皇陵祭祀,有人在太子常喝的补药中掺杂了别的药,虽无毒,但与太子的药合炖,却会有迷药的效果。 事后,太子着人暗查,找到了那一味无毒的药——碧渊草。 而何府,刚巧一直在京城许多大药铺中,采购此种药草。 也是凭借此,太子推断出,是何贵妃从中作梗,在祭祀那日买了鸳鸯堂的妓子,想趁着皇陵守卫人少便于下手的空隙,让太子惑于妓子,继而偷出太子与乾州王仁泽来往的密函信物等。 何贵妃当时在东宫找不到物证,还以为,太子只知王仁泽一件案子,必定会把密函信件随身携带。 而这种碧渊草,在何贵妃死后,何府居然还在采买。且后来太子还得知,碧渊草若是晒干点燃,产生的烟雾也有使人动情之效。 太子在东宫时,一直刻意避开何巧巧,就是怕她使阴招。 何巧巧既知事情败露,虽颤栗不止,却仍是死咬自己无罪,不过是太过爱慕太子殿下罢了。 她剖白心迹似的话,混着眼泪一同涌出。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听了,必然心中情绪翻涌,说不定,还真以为是太子亏欠了她。 “你哪里是爱慕于我?”太子讥笑道,“你爱慕的,是太子殿下,而非我梁君复。” 何巧巧是听不明白这话的。 在她心中,太子是梁君复,梁君复就是太子。 “若是太傅无权无势亦无财,你可会冒着下狱的风险,处心积虑与梁牡丹互换身份?” 太子俯身,低声说道。 只一句,便使得何巧巧倏然抬头。 她愣神之际,太子又笑道: “我与君君两心相知,她与我是一样的人。你还以为,你这声泪俱下的辩白,有用吗?” 何巧巧呆坐在地上,捏着手帕的手停在半空,一时都忘记了要擦眼泪了。 “即刻回东宫吧。”太子冷声道,“本宫知道,东宫与你来说,不过如黄金牢笼一般。你若不愿意,他日,我会写下和离书……” “不!不!”何巧巧猛然喊道,慌忙摇着头。 她苦心孤诣才得到的太子侧妃之位,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殿下!我已嫁入皇家,与您便是一体的……”何巧巧跪行到太子身边,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 “殿下,您信我……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谁人不喜金玉财帛?况且,我是真心爱慕殿下的。即便殿下一直以来都不肯碰我,可我依旧毫无怨言啊殿下!” 何巧巧胡乱地摇着头,又借宋君君做挡箭牌。她依稀记得,有一日宋君君与文鑫、婢女闲聊,提到过生孩子痛楚大,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怀上孩子的事。 “太子妃姐姐久未有孕,殿下,我可以为姐姐生下孩子,让姐姐免受生育之累啊殿下。” 这话平白点起了太子的怒火,他抬腿就是一脚。 他顾念何巧巧身材纤细未必能吃得住,虽也收了力,但到底也是踹得何巧巧喉中微腥。 “太子妃也是你能置喙的?”太子怒道。 他与宋君君何时生育子嗣,连太皇太后都未曾催促,哪里又轮得上何巧巧这样一个外人来说呢? 何巧巧扶着墙才堪堪坐住了,她揉着心口,不敢哭出声来,也不知太子为何生气,却仍是不死心,咽了口中的腥甜,说: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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