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一千两百多年的社会形态,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楚楠语调稍微放缓,似乎顾及到了艾莉欧娜的心情,然而该说的话他却绝不会避而不谈,“必须将跟不上时代的制度、意识、认知全部毁灭才能实现真正的改变,就像教训懒惰的孩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孩子知道懒惰就会被打,真正感受到痛了,才有可能改掉坏『毛』病。”
“现在的奥格沃茨就是被剑姬宠坏了的孩子,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无法适应社会,要想让孩子真正的长大成人,就必须抛弃无休无止的宠溺,让孩子受到真正的教训,这个过程必然是痛苦的,无论是对孩子而言,还是对爱着他的父母而言。”
艾莉欧娜微微一叹,“我知道了,抱歉,是我没有做好觉悟。”
楚楠能够听出艾莉欧娜平静的语调下隐藏的痛苦,然而他却不能因此把该说的话咽回肚子。
“你最好早点做好觉悟,做好至少要面对数十万民众伤亡的觉悟。”楚楠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晚上准备吃什么晚饭一样随意,“如果仅仅是牺牲斯托克家族你就动摇,像一个孩子一哭就立马心软下不了手的母亲一样,那么,面对那数十万将要被蛮族践踏的民众,你还能保持坚定改革的意志吗?”
“什么?数十万民众?”艾莉欧娜突然瞪大了眼睛,扑克脸再也保持不住,面『露』惊骇之『色』。
“你好像很惊讶?”楚楠轻声说,“难道你认为在不动用圣剑之力的前提下,仅凭现在的十二军团能守得住北境?一旦北境失守,生活在北境安逸了一千两百多年的上百万民众就会直面与残酷的大自然抗争了数千年的蛮族,你觉得他们之中有多少人能活着逃到拉斐尔想你哭诉呢?”
刚才浮现与眼前的画面再度占据艾莉欧娜的脑海,而这一次却比刚才的还要清晰无数倍,简直就是现实中的光景。
“不行,北境决不能彻底沦陷,我不能让我的子民被那些该死的蛮族践踏!”艾莉欧娜很是坚决的说,“楚楠,虽然我同意用伤痛的代价来唤醒民众沉睡的意志,但是我却不能接受以数十万甚至更多的民众作为代价,我......”
楚楠虽然跟艾莉欧娜提过打算利用生活在北境边缘的蛮族来实现他的政治目的,但是她本来以为楚楠只是故意放弃几座城镇,顶多只会有数百民众死于蛮族的肆虐之下,虽然依旧会让她痛心不已,但还处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怎么都没想到楚楠会这么疯狂,居然要放弃整个北境。
作为深爱着这个国家的剑姬,她怎么可能容忍这一切的发生?
“不经历撕心裂肺的痛苦,人就无法得到真正的成长。”楚楠淡然道,“牺牲是必须的过程,北境的奥格沃茨人盛大的死亡,可以彻底唤醒这个沉睡已久的国度,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也是我一直在等待着的契机。”
“用数十万民众的生命作为代价,创造出的契机?”艾莉欧娜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没错。”楚楠毫不在意艾莉欧娜的态度,语调没有丝毫变化,“我必须让所有奥格沃茨人意识到,要想借助圣剑之力度过难关,就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几乎等同于他们不借助圣剑之力解决困难的代价,也只有这样,我的政治主张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实现。”
顿了顿,楚楠又道,“当他们意识到圣剑之力不再像以往那样轻易回应他们所有的期待,他们才会摆脱对圣剑的依赖,而这,正是你所期盼的,改变这个国家的开始。”
“但是你明明可以直接向民众公布你夺走了我一半的力量,要想使用圣剑之力,就必须满足你提出的条件,完全没必要让数十万民众成为牺牲品吧?”
很显然,涉及到整个北境的奥格沃茨人,艾莉欧娜也顾不上楚楠要是那样做的话,会招致多少人的厌恶与憎恨,以后将如何在这个世界立足的问题了。
“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楚楠很是平静的述说着,“等价交换,才是符合因果律的世间定理,我所扮演的角『色』是能够跟你抗衡的奥格沃茨权贵,在地位和力量上,我们是平等的,既然平等,就不能有无理取闹的请求,而我的政治主张大多对于奥格沃茨人而言都是叛经离道的,贸然提出来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妄想,只有通过利益交换,互相付出代价才能实现的过程才是理所当然,而蛮族大举入侵,整个北境沦陷,迫切需要圣剑的力量解救民众,但是我是站在与奥格沃茨人敌对的立场的,没义去管奥格沃茨人的死活,要想得到我的帮助,就必须进行利益交换,同意我的政治主张。”
没错,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