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索尔他们刚好赶上一场时间很长的手术……可能是凶手在有意掩饰什么。能够有足够的权力做到这些的,除了院长,院长的同样手握重权的亲人,高级医护人员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而院长朱利乌斯先生今天才从雅典回来,他是没有作案时间的,这一点,他的同行们都可以证实。我询问了几个有关的人。不过,我的怀疑也仅仅是怀疑,因为如果凶杀现场是医院的话,处理痕迹很容易。偏偏又赶上了一场大雨,将死者身上的痕迹都冲洗掉了。现在我们除了确定死者是在什么地方遇害之外……就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偏偏真相离我们很近,我们却不能将谜底完全揭开。”
“这些线索足够。”哈迪斯说:“你先回去。”
“你想吃什么夜宵?”亚历士问:“我回去给你做一些。”
“我不吃夜宵,谢谢。”
他站起来,开始他的工作。亚历士用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好吧,他心想。他已经百分百地确定,哈迪斯会在紧张的工作之后拿他出气了。
但是真的是因为工作紧张吗?
“如果波尔德小姐的dna同那个孩子一致的话,我也就能够猜测出作案动机来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凶手在发现受害人开始调查卵子被掉包的问题之后,开始狗急跳墙。但是这不能解释凶手为什么仇恨受害人的问题。或者,凶手想要将现场伪装得更像是仇杀……如果更高明一点,他们还会栽赃嫁祸。”
八点半的报时钟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天不早了,该走了。
他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之后,踏上公寓的台阶。公寓的锁依然紧紧地锁着,就像是他们今天早晨刚刚出门时候一样,很好。他心想着。他轻车熟路地用钥匙打开了门,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没有开灯,走进了起居室里。因为他的夜视能力让他根本不用灯火。他思考了片刻,还是将起居室的灯打开,一同忙『乱』之后,他将茶点放在烤箱里保温,茶放在炉灶上保温。这才走进了浴室,想在喝茶之前洗个澡。
浴室里也同样没有开灯。
冰凉的水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陷入了沉思: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当看到那个丑陋的婴儿和同样丑陋的波尔德护士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脉络。但是他有点搞不清楚,凶手为什么要调换卵子:恐怕是出于繁殖欲望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来,拿起放在浴缸旁的椅子上的手机,拨通了朱利乌斯先生的号码。
“是朱利乌斯先生吗?我是alex。”他说。
“您好。”朱利乌斯的声音相当亲热:“小伙子,有什么事情?”
“我想要知道,令千金的一些事情。”亚历士轻松地开着玩笑:“她有没有……在一起玩得很开心的朋友?”
“几乎是没有的。”朱利乌斯回答道:“她的脾气有些古怪。当我听说她有追求者的时候,险些吓了一跳。”
“追求者?”亚历士饶有兴味地问。
“就是杰里米·阿尔卡多。”朱利乌斯回答道:“虽然他工作勤勉,但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他并不是合适的女婿的人选。他的『性』格有些阴沉。”
“原来是这样,您的女儿的身体怎样?”
“遗传『性』肥胖和青光眼,除此之外还……没有其他的疾病。”朱利乌斯回答道。
听起来他是隐瞒了许多事情。亚历士笑了一下,说:“那好,不打扰您的休息了,再见。”
“再见。”
他放下电话,又过了片刻,公寓外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汽车驶进车库的声音,车库关门的声音……以及哈迪斯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