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黑发之间伸出富有杀伤力的尖角,铠甲后方有着一条细长的尾巴。
更让我恐惧的是,她有着苍白中带有青蓝『色』,美丽的,让人看上一眼就恐慌不已的邪恶面容。在她的脚下,还有一团巨大,不定型,冰冷稀薄的黑云状的物体在翻滚涌动,在黑云之中分布着无数血红的星光。同那团恐怖的黑云比起来,恶魔带给我的惊惧仅仅是微不足道。
接着,恶魔缓缓地向我们走过来,小姐立刻举起权杖,本能地向着它刺击,但是它一把接住了权杖,我则是向着它抛出了星云锁链。
它同样轻而易举地接住了我的锁链,我看见它苍白的手,以及……它有一张我很熟悉的脸,。它张开嘴,发出了几个音节。
我们想要撤退,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固定在了原地,恐惧麻痹了我的全身,我甚至没有办法闭上眼睛。
从那团黑云中延伸出来的丝丝缕缕的黑雾也攀上了我的锁链。小姐开始使用她全部的小宇宙抵御,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那个恶魔又以空洞可怖但温柔的声音重复了它的话。我觉得我意识到了什么,无法阻挡的恐惧已经淹没了我的理智。
小姐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她已经陷入仁慈的昏『迷』中了,但我还不能倒下,我觉得我们就像是笼子中的猎物,只要那些一直在无尽黑暗之中侍奉他们的主人的恶魔喜欢,我们随时都可以被杀死。我背起小姐,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洞『穴』。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考察队的人都围绕在我的身边,除了亚振平。我们没有跑出那个洞『穴』,然而恶魔和那团不可名状的黑云,以及装满毒酒的罐子,以及那团裹着腐烂的血肉的衣服,都消失得毫无踪影了。洞『穴』的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我断断续续地描述了之前的经历,但是没有人相信我。他们认为我们只是被洞『穴』中堆积的二氧化碳窒息昏『迷』了而已。
“亚振平呢?”我问。
“亚振平?他没有来呀?”罗伯特吃惊地说:“他留下来照顾亚娣小姐。”
沙加摇了摇头,示意我们不要再问下去。
当我们回到旅店,准备将沙织小姐送进医院的时候,亚振平和亚娣已经像是从空气中挥发那样消失了,亚振平只留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告诉我们:他水土不服,先带着美惠子的手稿回北京了。埃文斯拨打了亚振平的电话,却打不通。对于这个消息,我却异常平静。因为我已经经历了一个恐怖得难以名状的事实。因为我还记得那个恶魔曾经对我发出几个难以听懂的来自异次元的音节,但是我已经听懂了。
因为她以温柔的声音对我说:“瞬,沙织,我是山田美惠子,再见。”
亚振平,血红贵族,纯种吸血鬼,高贵的魔神亚巴顿之子。
小姐在医院之中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她最后『自杀』为止,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是在医院中度过的,她的小宇宙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也许美惠子老师仅仅是单纯地向我们道别,但是她的力量,以及送她过来的那股力量,已经无可挽回地侵蚀了我们。让我们一旦回忆起这件事情,就不可避免地心惊胆寒。
在我成长的期间,我认识了许多人,有摇滚乐手,有商人,农民,财团员工,有医生,也有心理学家,其中不乏女权主义者。面对那些女权主义者,我们无法告诉她们上帝偏袒亚当的事实。神将世界给了亚当的儿子们统治,夏娃的女儿们只要染指一点就会遭到上帝无情的打击和毁灭。她们所做的一切仅仅是绝望中的挣扎,造物主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她们,就像是观察培养基上的不良细菌如何发展壮大一样。他准备了足够的消毒剂。
那么面对这个事实,我们是接受命运,顺应造物主,成为造物主选择的试验品?还是喝下邪神巴力的毒酒?抛弃亲人,抛弃家庭,抛弃与这个世界相关联的所有事物,抛弃一切只为如同流星坠落那样燃烧殆尽的反抗,在自由的高歌中走向地狱?这个问题永远无解,因为巴力只会眷顾极少数的,几十亿分之一的人。以及人从诸神那里得到的自由意志,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人类是选择顺应造物主,还是顺从巴力,或者选择与众不同的第三条路,都是他们的自主的选择。
(巴力的毒酒·完)
致敬作:考古,壁画,远古人来自《疯狂山脉》,《巴虺的牧群》,《印斯茅斯阴影》
瞬和沙织看到的黑云正是他们眼中的邪神巴力·嘉尔。
美惠子是回来取东西的。
救走哈迪斯的黑衣人正是巴力,黑弥勒也是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