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管仲裁夺,收的鬼也先进丞相府中叩拜,任由管丞相安排处置。管仲认为需要的鬼魂就以礼相让,待做上宾。若是无用的鬼,就装做要赶到层层地狱中受苦,然后由亲信小鬼私下告诉那魂儿,可以多到无名山上上些香油钱,就可以还阳多些寿数。魂儿有了这样的机会,乐的倾家荡产也要增那数年乃至几十年的寿数。遇到穷鬼,只好拘押到地狱中受那些个酷刑了。
黄权的魂儿在管仲堂下跪着叫屈,说是自己为官以来刚正不阿,清廉好名,没做过贪赃枉法的事情,却落得个猝死的了局,请阎王爷明断,一定要讨个公道才是。
管仲在堂上冷笑说,“你有何冤屈这般的小题大做?老爷我位为上卿,功高盖世,死后也不过当个娼妓神,一当就是两千多年。老爷我不比你,还有个叫冤的地方。我却有冤没地儿说去。”
黄权大惊,抬头却不认识上边是什么人,以为是阎罗王,却不敢相信阎罗王长得那般的儒雅。
“你不认识我,我倒要让你知道你冤是不冤。我就是你生前管辖那无名山上供奉的管仲。你想封我管教,灭我徒孙,绝我财路,故有猝死。你说你冤不冤?”
黄权绝望之余,道,“落在你的手上也没个话说,要杀要剐也任由你了。想这地府也是没有天理的地方!”
“看你在地上愚昧,不知道这里已经是千变万化了。如今来这里的鬼也要分个尊卑。地府早已经快活过了人间。来这里的鬼多不愿意投胎做人了。我地狱的刑具也久置不用,那钩舌头的刀具,鞭笞的玩意儿都快生锈发霉,锅中的铁水也冷透了。今天你来正好把我层层地狱中各个刑具翻修翻修。”
黄权直直腰,大叫,“我在人间也是极尊贵的,你不可怠慢了我。要是你家主子知道你不分尊卑,我看地狱的刑具就该在你身上翻新了。”
管仲哈哈大笑,说,“地府鬼魂尊卑全又我来裁定,你人间尊贵在我看来猪狗尚且不如!你这样的官僚除了巴结逢迎坑蒙拐骗,手不能缚鸡,嘴只会挑拨离间,有哪样本事?我这地府重视人才,那都是可文可武的有用之才。留你这废物何用?左右还不拿下去,老爷不想和这样废物点心罗嗦了。”
左右拘了黄权就奔地狱牢房而去。路上,两小鬼开口道,“若是往常,我们也可得些利钱,只今天这位,得罪了管老爷,要去受那千万种的刑罚,经历那万世的锤打才可有一个轮回,就算轮回到了人间也是个疯痴癞汉,左右是没一点油水。”
黄权听得两腿发软,忙问小鬼说,“两位若是可以给小人指条明路,小人一定知恩图报。”
小鬼摆摆手说,“不行不行,若是平常,你没得罪管爷,也就有明路的,就算回到阳间都是轻松的事情。只是你的罪责没个解脱的,还是断了念想罢。”
黄权痛苦流涕,苦苦哀告,又说自家存了几百万的私房,可以孝敬管爷和二位,还请二位周全周全。两小鬼一为他哀告心软,二图他的孝敬,就押回殿堂上,悄声禀报了管仲。管仲又升堂提审黄权。这次黄权威风全无,瘫倒在地上屁滚尿流。
管仲开口问他,“你不是说自己刚正不阿,清廉一个好官吗?怎么又有了几百万的钱财?还不老实招来!”
黄权说道,“是有几百万的钱,都我老婆收的,我却没动过分文。小人知道错了,请大人放小人回去,就叫老婆把所有钱财送上无名山去,只愿得个寿数苟延残喘为是。”
“如此,那就准你二十年寿数,你可托梦给你老婆,不过要见了钱上了无名山,才可放你回去,省得我这里小鬼忙碌,拘你第二回。”
黄权捣蒜般磕了头,便由小鬼领着到了阴阳交界处,在“无边幻镜台”报了籍贯住处和老婆名字,镜子转瞬寻到他老婆,只见老婆与自己对面相望,他就吩咐老婆尽快把私藏的钱财供奉给无名山上,好挣他二十年的阳寿。
黄权老婆一梦醒来,丈夫的话犹在耳边,清晰记得,心下想来,很不爽快,“死鬼死就死了,还托个梦来搅扰于我。当我真是傻人一个?我捐了钱财,岂不人财两空。他死得突然,上边也没个说法。就私下收的这些见不得人的钱,我如何就豪爽的拿出去?又坏他一世清廉的名声,还招来调查审计。这样如何做得的?再说了,我有了这些钱财,自己逍遥快活岂不更好?找个小白脸总比他老枪强上百倍。老娘正该快活快活,还挂念死鬼做什么?”
黄权催老婆几天,全不见动静,后在镜子里看到阳世老婆和别的男人在床上寻欢作乐,猜想到是老婆起了私心留了钱财,全不顾自己的苦苦哀求,不由愤恨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