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家仆去引他进来。
谁知道内室的温若兰听说陆望上门拜访,便坚持要一起出来见他。上官无妄不快地说道,“与他并不熟悉,又不是亲眷,你一个女人家随便见客干什么!”
温若兰虽然对丈夫很温柔,但却很坚定。她轻声对上官无妄说道,“昨日在清风观,陆望也出言相救。虽然与我们非亲非故,但是在那种场合,还能出于大义,为我说话。今天他还亲自上门拜访,我见他一面,不是理所当然吗?”
见妻子提到昨日受辱之事,上官无妄又是心痛,又是惭愧。作为一个威震四方的大将军,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让她受这样的屈辱,上官无妄不禁大骂自己无能。
刚听到这个消息,他的胸腔几乎要气愤得爆炸了,立刻抽出佩剑,想要马上冲到皇宫去杀了这个鸟皇帝。温若兰死死地抱住他,哭着求他冷静。他毕竟是征战多年的将军,转而想到现在的局势与自己的现状,明白冲动只能是送死。
他咬着牙,放回了佩剑,搂着柔弱的妻子,想起冤死的爱子,最想保护的人,在遭受到危险的时候,他却不能及时保护。已经失去了渊儿,他再也无法承受失去温若兰。看似强大的上官无妄,在内心却深深依赖着温若兰。妻子的温柔与体贴是他坚持活下去的支柱。任何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现在,温若兰提到昨日之事,他也只有叹口气,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好吧,都依你。”
陆望走进上官无妄府邸的正厅,便见着他一脸严肃地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中。在他的旁边,坐着美丽而雍容的上官夫人温若兰。温若兰倒是十分和蔼,与不怒而威的上官无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官无妄冷冷地开了口,问道,“你来干什么?”陆望见他口气不善,微微一笑,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是专程来看尊夫人的。”
温若兰微笑着说道,“陆大人,你有心了。昨天多劳你出言相救,我在此多谢了。”陆望起身还礼道,“昨天的事,夫人真是受惊了。在那种情况下,任何有良心的人,都会为你说话的。如果我装聋作哑,反倒是我狼心狗肺了。”
上官无妄“哼”了一身,说道,“你还有良心?不知道令尊在地下听了会怎么想。”温若兰连忙阻止他,说道,“外面传的流言也未必是真的。陆大人不必为流言所困扰。拙夫是个耿直的性子,难免会听了外面的流言,对大人有些误会。”
“误会?”上官无妄说道,“我夫人好骗,我可不是三岁小孩。”陆望轻声说道,“家父之事,我不打算辩解什么。就是将军自己,被别人骂作为狄人效力,心中不也有苦难言吗?外人又怎么知道内情。由此可知,天下之事,大可不必只看表面。”
上官无妄被他说中心事,沉默不语。良久,他缓缓说道,“无论你其他方面如何,昨天的事,的确要感谢你。”陆望说道,“今天见夫人安好,我就放心了。”温若兰连忙说道,“你亲自上门,可见心思细密,是个极体贴的。外面那些浮言,你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上官无妄一副冷冷的态度,温若兰倒是十分和气,言语可亲。陆望在心里暗自赞叹道,果然是个大家闺秀。
见上官无妄仍旧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陆望问道,“之前听说刘尚书去南方公干,上官将军本来也要去的,怎么后来没有一起随行?”他指的是刘义恒之前去南方押送建宫殿的木料之事,刘义恒当时也是以此为借口,没有去祝贺陆望开府。
上官无妄淡淡地说道,“不想去,便推了。”陆望问道,“哦?这是为什么?上官将军倒是随性。”温若兰瞟了上官无妄一眼,说道,“他就是这随性,害了他。”
“告诉你也无妨。”上官无妄听妻子这么说道,不以为意,说道,“其实让我和刘义豫一起去南方,也是为了建造这宫殿的事。达勒的军队俘虏了一大批百姓,要我把他们押送到京城来当民工,盖宫殿。这种鸟事,我不干!”
他掷地有声的“我不干”三个字,回响在陆望的心坎里。他在心里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推测,上官无妄心里是有百姓的。他看着上官无妄,开口说道,“我服你。”
上官无妄有些愕然,以为陆望会嗤之以鼻,或是对他加以嘲讽,没想到得到的却是陆望发自心里的尊敬。他问道,“为什么?”陆望淡淡说道,“民为贵,君次之。”
听到这句话,上官无妄心头一震。他感慨道,“这句话,很多人知道,却做不到。难得你还会赞同我这么做。”陆望说道,“我赞同一切为我们大夏国百姓谋福祉的人。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