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吮吸脓血的陆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房间里静止地可怕。如果一个不慎,连陆望也可能被这厉害的毒液感染。这就像在悬崖上走钢丝,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技巧。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铜盆中的脓血已经渐渐满了,蛆虫在血湖中自在地游动着。把最后一个痈块的脓血吸完,陆望把口中的脓血吐在铜盆里,再用黄精汤漱口,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了脖颈,打湿了衣襟。陆宽连忙递上一块干爽的软布,让他擦拭汗水。
来不及擦汗,陆望又从床沿的暗格里取出一罐药膏,细心地抹在那些破裂的痈块上。“这次应该会马上见效。”他自言自语,注视着那些上了药的伤口。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些痈块就迅速收缩,干瘪。药膏渗透到了皮肤的深层,那些溃烂的地方也开始结痂,在原来的伤口处形成了一层淡红色的壳。
这时,老汉也缓缓醒来,睁开了眼睛。壮汉连忙把前因后果告诉他,他激动地在枕头上哭的像个孩子。“大人,你怎么能给我做这种事呢?太不值当了。”
“甘之如饴。”陆望微笑着看着他。“老人家,我觉得很值当。你和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就算是素不相识的百姓,就像我的父亲母亲,是我要拼命保护的人。”
“为什么呢?”老汉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迷惘。
“我师父常说,见他受苦身战动,将此身心入尘刹。每一个人来这尘世,都有自己特殊的使命。”
“你师父是谁?”
想起玄空子素来不喜外人传其名号,陆望低下头,微笑着没有回答。
“这是你师父吗?”老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陆望闻声抬起头来,却惊讶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的老汉,忽然生龙活虎地从床上跳到地下,一把扯下脸上的精致面具,露出一张威严又慈爱的脸,留着飘逸的花白胡须。
“师父!”他失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