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台下静静等待时机的莫虚突然一跃而起,腾身跳到擂台上,看着守擂的上官无妄的家将。那家将在台上已经将几个挑战者打败,心中也颇为得意,见是莫虚,也吃了一惊。他是认得莫虚的,山虎的名头在军中甚是响亮。不过,他们却从未交过手。
他向莫虚拱拱手,问道,“您也是来打擂的吗?荣幸之至。”莫虚冷淡地点点头,说道,“领教几招。”随即拉开架势,摆了个起手式。那守擂的家将也不敢大意,便一拳直击莫虚的面门。
莫虚灵巧地闪开,将肩膀一沉,身子突然矮了半截,躲过了正面攻击。他迅速移动,绕到了家将的身后,迅速出掌,往他的肩膀上招呼过去。听见背后袭来的风声,家将连忙转身,与莫虚对上,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一股巨大的冲力袭来,家将的内脏如翻江倒海一般,被外来的力道挤压在一起。他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在台上步履不稳,后退到擂台的边沿,才勉强稳住身形。台下马上起了一阵惊呼。看来莫虚实力不俗。
两人又过了十几招,莫虚已经明显地占了上风。挑、刺、击、挪、闪,他的一双掌上下翻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观众中不时传来阵阵喝彩之声。而上官无妄的家将就应付得有些吃力了,明显力不从心。再加上刚才吐了一口血,真气耗散大半,眼看着要渐渐败下阵来。
莫虚步步紧逼,眼瞅着对手一个空隙,便将浑身力道灌注在双掌之上,全力拍向对方的胸口。那家将猝不及防,胸口遭到重击,脚下不稳,一下子从擂台上飞出去,跌落在台下。
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虽然还有微弱的气息,但显然经脉都已受伤。立即有人上前来将他抬走,送去医治。
陆望坐在席上,远远看见一边的上官无妄脸色铁青,瞪着站在台上的莫虚。“他出手也太重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擂台赛。”陆望说道。莫虚对场下的混乱似乎并不在意,仍然冷冷地看着台下。大概,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他的理念。
见莫虚击倒了对手,饶弥午洋洋自得地举目四顾。上官无妄那铁青的脸更让他感到十分得意。大家都知道莫虚是他的亲信。莫虚赢了,自然给饶家增光添彩,顺便震慑那些不服气的人。当然,饶弥午最想赢的,是陆望。
上官无妄的家将被抬走后,又有几个武将被派出来向莫虚挑战。他们有的属于上官无妄的派系,有的属于京城中望族,有的是军中勇士。但是无一例外,都铩羽而归。
本来,这场擂台赛也只是助兴而已,参加踏春会的王公贵族们也只是挑选一些拳脚上过得去的武将家丁,上台打擂权当娱乐。没想到饶家派出的莫虚功夫高强,出手狠毒,招招直击要害。这些上场挑战者都是被莫虚打得受伤挂彩,抬着下场的,实在是狼狈不堪。
那些被莫虚打败的挑战者们,虽然没有性命之虞,也是愤愤不平。他们幕后的大佬们,看着饶弥午那张骄狂的脸,气得火冒三丈,又不好发作。
此时,他们都把目光投向了陆望。陆望身边的参军贺怀远,与大司马将军达勒那次交手,早已是名动京城。毫无疑问,如果贺怀远上场与莫虚交手,那莫虚大概也狂不起来了。为了挽回他们的面子,只有把希望寄托于贺怀远身上了。
当第七名挑战者从擂台上跌落时,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悄悄到陆望的坐席旁,请他派贺怀远出战了。既然有人带了头前去请战,来劝说的人就越来越多,在陆望身边川流不息地来来去去。
站在台上的莫虚也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心里明白,逼陆望派人打擂的时候已经到了。台下的饶弥午也朝莫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面挑战。陆望虽然被前来劝说的人包围着,对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莫虚朝陆望这边高声喊道,“陆大人,末将莫虚在此请大人派人赐教一二。”这个莫虚倒是够狂!仗着饶弥午给他撑腰,居然就敢公然向明国公陆望下战书了。在大夏,如果这种公然的挑战没有得到应战的话,等于是对方不战而降,承认失败。
围绕在陆望身边劝说的人便炸开了锅,纷纷嚷道,“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禆将,居然也向明国公下战书挑衅!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群情激愤,而莫虚却怡然自得地在台上望着众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越愤怒,越激动,就越对莫虚有利。
被公然指名挑战的陆望倒是很沉得住气。他哈哈大笑,对身边的这些劝说者说道,“你看,你们都不用劝,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那些劝说者气愤不已,“这是两回事啊。他怎么能这么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