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杰被带上来,面如死灰,像斗败的公鸡。而饶士诠则是面色发青,死死地瞪着他。流云刀的出现,已经给他沉重打击,而扎杰的被捕,简直就是致命的了。扎杰的嘴,可不一定牢靠。陆望这一招,够狠!
饶士诠勉强按捺住自己胸中翻涌的气血,呼出一口气,装作素不相识,转脸向陆望问道,“陆大人,这又是谁?”
这老狐狸倒很会演。陆望在心里暗自鄙夷道。他不动声色地是的,“流云刀就是从此人手中得到的。他是戎人。”
听到戎人这两个字,扎杰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着,堂上响起了一阵惊呼声。戎人在边境,可是一直不怎么消停。现在,居然还明目张胆地跑到了京城,而且与连环命案扯上了关系。
李琉璃大惊失色,问道,“陆大人,这个戎人怎么会在京城的?他又是怎么得到流云刀的?”
“让他自己说吧。”陆望冷冷地看着扎杰,示意贺怀远和玄千尺松开他。“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懂我们大夏的语言。”
沉默了许久,扎杰扬起头,骄傲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还问什么?”
“说出你的名字。”陆望盯着他粗犷的脸庞和凌乱的头发。
“扎杰。”他倒也豁出去了。既然已经落在陆望手上,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再隐藏姓名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贺怀远听到这个名字,倒是神色微动,露出诧异之色。他曾经在戎地边境作战,听过此人的名字。
“你是布佳手下的爱将。”陆望点破了他的身份。戎军大将布佳,是个让夏人头疼的角色。而扎杰,是他手下的一员猛将。难怪,戎人得到了流云刀之后,会交给扎杰来行动。
见陆望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扎杰也不否认。他昂着头说道,“你要杀便杀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听见扎杰这样表态,饶士诠心里略微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这一切都被陆望看在眼里。
“莫虚、柔曼、金五娘、贾华、杨威,这几个人是你杀的吗?你是怎么作案的?为什么要栽赃给上官无妄?是谁指使你的?”陆望一连串的发问,让扎杰措手不及。他沉着脸,把头别向一边,拒绝回答。
这个戎人看来是要顽抗到底了。陆望知道,扎杰一时半会是不会交待的。不过,这也早在陆望预料之中。今天,能够抓住扎杰,让上官无妄脱罪,就已经是重大的胜利了。
他微微一笑,对饶士诠和李琉璃说道,“两位大人,既然现在出现了两把流云刀,我建议此案择日审理。上官无妄将军,暂且可以回去了。”
“这是当然了。陆大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李琉璃立即附和,饶士诠沉着脸,也只好闷声答应。
上官无妄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看扎杰,又凝望着陆望,郑重地向陆望拱了拱手,沉声说道,“无妄多谢大人!”
***
回到府中,陆望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把这起连环案中的情节又串起来想了一遍。毫无疑问,真正的作案者是扎杰。
但是,几名死者都是在死后才被砍去一部分肢体的。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凶手用特殊的手段毙命。
而流云刀,只不过是扎杰用来制造证据栽赃给上官无妄的工具,并不是真正杀害那几人的凶器。那么,扎杰真正的作案工具是什么呢?他始终对此守口如瓶。而不解开这个谜团,就无法彻底将扎杰定罪。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贺怀远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小院。见陆望正在来回踱步,贺怀远知道他正在沉思。他便远远地站着,并没有去贸然打断陆望的思绪。他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陆望,这是他们长久以来无言的默契。
听力敏锐的陆望知道贺怀远来了,也停下了脚步,招手道,“怀远,来!”贺怀远快步走道陆望跟前,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去抓捕扎杰的时候,还有什么发现?”他知道贺怀远素来沉稳心细,也许,能在抓捕的过程中有所发现。
果然,贺怀远没有让他失望。这个老练的青年军官从袖筒里摸出一个奇怪的物件,交到陆望手上。这件东西,是个细长的圆柱型竹管,表面已经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一头有个极为细小的孔。“这是扎杰身上搜出来的。”
陆望来回翻看着这件东西,问道,“会是吹迷香的竹管吗?”贺怀远摇摇头,肯定地说道,“吹迷香的竹管,我已经在他身上找到了。不是这个东西。况且,我试过在这东西中放入迷香,并不能很好地发散出来。”
“你看这是做什么用的呢?”陆望知道贺怀远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