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挖出土块,轻轻地放在手掌中。这是一团红色的粘土。京都的土地,都是黑色的松土。这样的气候与地质,不会产出这种暗红色的粘土。在陆望安置梁天成的宅子里,更不会有这种红色粘土。他可以肯定,飞花并不是去探望梁天成而回。
只要找到这块红色泥土的出处,就知道飞花今晚的去向了。陆望闭上眼睛,在头脑里搜寻着与红色粘土有关的知识。在青旻山的书室中,储藏着天下最丰富的书籍。连一些在世间已经失传的珍本,在玄空子的书室中都有孤本。
在那个知识的海洋中,似乎提起过红色粘土。陆望深吸一口气,在回忆中捕捉到了那个描述。“此土唯南越藏翠岭独有,岭上有忆乡草,四季常绿,姿态横逸,造型奇特,为天下珍品。”
陆望猛地睁开双眼,想起了这京城确实有个地方,可以见到这种红色粘土。那就是移植了南越的忆乡草的饶弥午府邸。此草极为珍稀,且移植以后难以成活。
在京都,只有饶弥午的府中种植了忆乡草。为了维持这娇贵的名草生长,饶弥午专门从南越运来大量红色粘土,用于培育此草。
既然飞花不可能一夜之间飞到南越,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今夜去了饶弥午的府邸。在匆忙之间,脚上粘上了这种粘性很强的红土,并且带回了陆府。
陆望一声不吭地把红色粘土揣进袖筒,没有惊动飞花,缓缓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心情很沉重,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然而,证据就摆在面前,赤裸裸的不容否定。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再细想一遍。
飞花去饶弥午府中,是要干什么呢?密会饶弥午,出卖陆望?陆望摇摇头。这不合理。如果飞花要这么做,之前有更好的时机。
在瘟疫事件中,她如果反水,甚至可以给陆望以重创。而从那次以来,她屡次出力,给饶弥午以沉重打击。如果她仍然忠于饶弥午,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
陆望轻轻抚着自己微蹙的眉头。如果就这么轻易否定飞花,也太过于仓促,更有许多疑点。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探索真相,而不是凭空想象。
从今夜飞花匆忙回府来看,她的事务还未完成。既然这样,她必定再次前往。而那时,就是陆望寻找真相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