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
李念真也郑重地点点头,说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小望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他坚如磐石,心如明镜。”
两父子正谈着,外面已经传来了吹吹打打之声。李念真笑道,“饶弥午这厮要自投罗网了。”
果然,片刻之后,李府就挤满了观礼的宾客,饶弥午头插宫花,身披红绸,神气活现地站在李氏父子面前。
“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饶弥午作势就要向李琉璃拜下去。李琉璃摆摆手,淡淡地说道,“免了。还没有正式成礼,我还不敢如此相称。既然要在我府中拜堂成礼,那还是按规矩一步步来吧。”
“遵命。”饶弥午喜滋滋地说道,眼光向四周扫了一眼。正堂已经布置妥当,只等新娘子出来相见了。
“命喜娘扶小姐出来吧。”李琉璃吩咐道。堂下几个婆子便应声走了进去,前去迎候小姐出来拜堂。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堂前树影也影影绰绰,看着不甚分明。李念真一声令下,一对高高的牛角红烛便点燃了,堂中四处也点着不少红烛,照得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在众人的期盼中,李念娇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她蒙着盖头,着大红喜服,羞答答地搀着喜娘,走到了正堂当中。饶弥午眼睛都直了,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他曾在踏春会上见过李念娇,知道她容貌明媚,娇俏可爱,虽然不如飞花妩媚婉转,但也是个水灵灵的美人。更何况她父亲是内阁副相,家世清贵。能得到这一门亲事,对他是大有裨益。想到这里,他心花怒放。
“拜堂吧。”李琉璃正色道。司礼便高声宣赞,主持拜堂仪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李琉璃接受了了二人的跪拜。而饶士诠由于染病卧床,只在他的位置处,放了一顶官帽代替。
“夫妻对拜。”饶弥午与李念娇相对而立,深深弯下腰去。李念娇起身时,忽然一个趔趄,踩着了自己的长裙裙边,身子便摇摇晃晃地要往旁边倒下去。
“小姐!”饶弥午连忙伸出手,想来个英雄救美,扶住李念娇。她身子柔弱,一把抓住饶弥午的胳膊,歪歪斜斜,重心不稳。那盖头的红绸缓缓飘落下来,露出了李念娇的脸,正对着饶弥午那双色咪咪的眼睛。
在红烛摇曳下,那张脸上满是血红丑陋的美的疤痕,像蜈蚣一样蜿蜒扭动着,还有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肉洞,遍布青黑色的面部皮肤。连嘴唇也肿胀如肉肠,鼓囔囔地像一个剧毒的水泡。只有一双还算清澈的眼睛,还看得出昔日那个美少女的痕迹。
饶弥午惊恐地大叫一声,“鬼~啊!”他把新娘一把推开,气急败坏地问道,“念娇小姐呢?”
对方平静地回答道,“我就是李念娇。一个月前,我因病得重了,觉得了无生趣,便毁容自杀。没想到救活过来,便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