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柴朗听到陆望如此说,正合自己的意思。他一拍大腿,对陆望说道,“陆大人,这也正是我想说的。饶相爷一直防范着您,生怕关若飞被弄死了。所以,第一次审讯过后,他就不肯再刑讯关若飞。我们现在想让关若飞永远闭嘴,恐怕有难度啊。”
“无妨,你只要拖住饶士诠,不让他继续审讯,就可以了。至于干掉关若飞,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了他,不用我们亲自下手。这一点我亲自活动,管保叫他死在京都。到时候,你见机行事。”陆望深思熟虑,对此已经考虑好了对策,只等柴朗往里钻。
柴朗捻着胡须,眼睛发亮,说道,“我一定想办法,再也不让关若飞进审讯室了。陆大人,那就请您费心了。”他知道,陆望既然答应出手相助,那关若飞的死期就快到了。
出了望江楼,柴朗回自己府邸中打点好礼物,就让下人抬着,直奔饶士诠的府邸。
饶士诠见他送了许多厚礼,脸色也好看了些,让他进小花厅叙话。柴朗见了饶士诠,点头哈腰,殷勤备至。
说起来,柴朗还是饶士诠的侄女婿,两人带着这一层亲眷关系。柴朗又善于逢迎,行事狠辣,肯为饶士诠办事,因此得到他一路提携,官居高位。对柴朗来说,饶士诠就是他在朝中的大靠山。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柴千秋的事情更不能被饶士诠知道。以柴朗的老婆那悍妒的性子,如果被她知晓,柴朗居然还有个与舞女生的私生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信奉狡兔三窟的柴朗,虽然知道饶士诠与陆望是死对头,也暗中卖个人情给陆望,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让他沾沾自喜的是,自己的投资得到了回报。在柴千秋这个棘手的问题上,陆望帮了他的大忙。他让贺怀远出动军士,帮他从西蜀的绑架者手中夺回了柴千秋母子。
而在望江楼上,他与陆望也达成了秘密协议。由柴朗出面拖住饶士诠,不要再对关若飞进行审讯,将关若飞隔绝开来,防止柴朗的秘密泄露。陆望则会想办法处死关若飞,永绝后患。
饶士诠一直认为陆望想找机会对关若飞灭口,不让饶士诠从关若飞身上得到有价值的口供。柴朗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既然陆望也想让关若飞死,与柴朗殊途同归,那么,他们的合作就顺理成章了。
此时,柴朗来见饶士诠,正是为了全力阻止对关若飞的再次审讯。他一见到饶士诠,就诉起苦来。
柴朗捂着脑袋上原本张着耳朵的地方,张口就哽咽了,“相爷,我这耳朵,算是被关若飞这疯子给毁了。”
他受伤的地方还缠着纱布。当时在审讯室,关若飞极为凶狠地咬下了柴朗整个耳朵,吐在地上,要想接回去是不可能了。
柴朗这副可怜兮兮的惨样,也颇让饶士诠同情。毕竟,他也是因公负伤的。如果不是被关若飞诱骗,说要交待东西,柴朗也不会靠近这个危险人物。连陆望都被关若飞吐了一脸的唾沫,这个关若飞疯起来真是无法无天。
“这个关若飞,也真是狂妄。”饶士诠安慰道,“你这伤好好养一养。也别急着回衙门办事了。多休息两天。”看在柴朗的大礼份上,饶士诠的脸色也颇为缓和,稍加抚慰了几句。柴朗是他的亲信,在审讯关若飞的时候,被咬掉一个,他也脸上无光。
柴朗苦着脸说道,“相爷,我这耳朵是小事。您的脸面被这关若飞弄得不好看,这才是大事。您想,我是相爷的人。他把我的耳朵给咬了,就是打相爷的脸。亏得相爷这样苦心积虑,想要给这关若飞一条出路。他却这样不识相,辜负了相爷的苦心。”
想到自己接连审讯了四次,关若飞不但不开口,而且还咬掉柴朗的耳朵,向他们示威,确实是让饶士诠脸上无光。连这样一个凶悍的败军之将都收拾不了,他在朝廷上,还有什么威势可言!传出去真是让人笑话。这个关若飞真是可恨!
听了柴朗的挑唆,饶士诠面色阴沉,说道,“这个关若飞看来是不中用了。怎么询问也不开口。不管用什么手段,也难以撬开他的嘴巴。本来,还想从他嘴里掏出西蜀的军事机密,如果能把陆望也牵连进来,就更好了。没想到这家伙软硬不吃。”
“是啊!相爷,您想啊,我们煞费苦心,不就是想从关若飞嘴里弄点有价值的东西嘛!这都四次了,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要是在别人身上,石头也开口了。这个关若飞,哼!”柴朗也跟着抱怨道,“相爷,我们真是白费力气。我还损失了一只耳朵,不值当的。”
这个关若飞给饶士诠带来了深深的挫败感。饶士诠疲惫地往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