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飞看了这诉状,拍了拍大腿,不禁叫好。但是,如果说朝云能有如此笔力,还掌握了这么多饶士诠父子的阴私,真让他怀疑。
“你别管了。总之这是一剂好药,能救你。”朝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天牢。
关若飞愣了一愣。这字迹,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现在身处兵部天牢,已经没有时间,由不得他去细想了。他只能立即把这诉状悄悄收在自己的怀里。现在,他必须行动了。
待朝云离去以后,关若飞靠近监牢的铁门,拖着沉重的镣铐,用力敲打着铁门,大声喊道,“来人,来人!我要交待!我要交待!”他用手铐向铁门上撞去,发出沉重的响声。
在阴暗的天牢中,这沉重的镣铐撞击声,显得格外沉闷而刺耳。关若飞的吼声,在这牢房中回荡,想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的挣扎的咆哮。
很快,门外就想起了一阵脚步声。铁门打开了,两个面色铁青的狱卒站在门外,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一个为首的狱卒盯了蓬头垢面的关若飞一眼,冷冷地问道,“鬼叫什么?你都是快死的人了,还在这里发疯。”
另一个看着关若飞那黑乎乎的指甲,伸出手在鼻子前挥了挥,一脸嫌弃地说道,“头儿,听说这人是个疯子。审讯的时候,把柴尚书的耳朵都咬下来了。你可小心点,别着了他的道。”
关若飞“嘿嘿”笑着,擦着脸上的污垢,对狱卒说道,“我要交待。”那个为首的老年狱卒眼神微微闪动,说道,“你不是都提审了四次了吗?交待个鬼!你把柴尚书的耳朵都咬了下来,谁不知道你是个疯子!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害得我们受牵连。”
“嘿嘿嘿,”关若飞眼睛幽深,看着狱卒发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们是什么东西,也来审讯我?我呸!老子一个字都不说。我要交待的,直接给刘义豫和赤月公主。”
“你到底什么意思?”老年狱卒看着关若飞,口气也缓和下来。另外一个狱卒看着他,问道,“头儿,真的要跟这疯子废话啊?他要是玩我们,说话颠三倒四的,到时候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紧要的东西要交待,我们也同样担待不起!”这个老年狱卒看了关若飞一眼,呵斥道。“还是先报告吧。这可大意不得。”
“给我纸和笔,我要写供状。”关若飞冷冷说道。
“你等着,我们去报告。要是贺尚书同意了,就给你。”狱卒转身离去。
半晌以后,兵部尚书贺怀远就接到了报告。关若飞声称要写供状,直接交给刘义豫和赤月。他沉吟了一会儿,对下属吩咐道,“给他纸和笔。让他自己一个人写。谁也不准进去。”
关若飞很快就拿到了纸笔。狱卒关上大铁门,将他独自留在了牢房里。
铺开供纸,关若飞悄悄从怀里掏出朝云交给他的“供状”,放在身前。饱蘸浓墨,关若飞照着供状上的词句,照抄下来。朝云给他的供状写得十分详细,把饶士诠父子的不法行径揭露了许多,并且大骂刘义豫和赤月,称他们是与饶士诠沆瀣一气的衣冠禽兽。
关若飞越抄越兴奋,在肚子里也把饶士诠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很快,他便洋洋洒洒地在供纸上抄完了一大篇。看着自己的成果,他十分满意。
朝云交给他的“供状”,已经完成了使命。关若飞将它揉成一团,塞进嘴中咀嚼。墨汁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关若飞咽了咽口水,便把它一口吞进肚里。
写完了供词,关若飞伸了个懒腰。他拖着镣铐,走到铁门边,大声敲打着,嘴里咆哮道,“老子写完了!就看你们敢不敢交给刘义豫和赤月!”
听到他的吼声,狱卒连忙来开门。关若飞慢吞吞地走到墙边,斜靠着肮脏的墙壁,懒洋洋地说道,“我的供词写完了。告诉贺怀远,就看他对刘义豫是不是忠心不二,敢不敢把这份供状交上去了。”
他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贺怀远要是敢隐瞒不报,撕毁供状,哼!我们的人,会让贺怀远的顶头上司知道的。到时候,刘义豫和赤月找他拿证据,他拿不出来,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老年狱卒听了关若飞这番话,沉声说道,“你既然已经写了供状,我们知道其中的干系重大。你这番话,自然会原封不动地转告贺尚书。”
“那就好。想来贺怀远也不会不知轻重。他就算把我这份供状压了下来,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平白是便宜了别人,为他人做嫁衣了。”关若飞眼中精光四射,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