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崔如意府中的马车夫正要准备套马,被锦瑟的贴身丫鬟叫了过去。车夫有些诚惶诚恐,不知道这位正在当红的“二奶奶”有什么吩咐。自从她怀了身孕以来,府里上上下下,都对锦瑟是另眼相看,车夫自然也不敢得罪。
来到锦瑟所居住院子的小花厅,只见她正坐在宽大的坐塌上,缓缓地喝着茶。见到车夫进来,她笑吟吟地说道,“今日叫你来,是看你平日里一向勤快。我这院子里有些什么需要,都能殷勤跑腿服侍着。身边的丫鬟也时常夸赞你,我也听在耳朵里。”
车夫听了,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恭敬地说道,“二奶奶真是看得起小的。平常我都是尽的本分。蒙二奶奶抬举,会时常使唤小的干些事儿,这就是小的福分了。”
锦瑟微微一笑,说道,“近日见你也繁忙些,昨儿个老爷也说你时常跑腿劳累着,所以我特意把你唤来,赏赐你些东西。今后,你要要更上心,为这府里出力,也不辜负老爷对你的看重。”
原来是见自己劳累,要赏赐自己。车夫听了,喜笑颜开,心里直呼自己好运,得到主子垂青。他不住的鞠躬作揖,向锦瑟说道,“主子这么看重小的,按功赏赐,难怪大家都夸你慈爱下人呢!”
“来呀,把东西拿过来。”锦瑟唤道,贴身丫鬟便将一件棉袍拿了过来。锦瑟接了过来,把那件棉袍展开,只见料子是簇新的,针脚细密。把棉袍翻转过来,原来内里是羊皮缝制的,只是外面罩上了一层棉布。袍子也很厚实,足以抵御风雪。
对车夫来说,这样一件好衣服的诱惑力,真是太强了。何况,这还是主子奶奶所赐,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锦瑟笑着把袍子递给他,说道,“接着吧!这也是你该得的。平日里,你跟着老爷东跑西颠的,劳累得很。近日里风雪又大了,难免受寒。现在就穿上吧。”
“是,是,小的今天真是撞大运了。”车夫千恩万谢,接过了袍子。锦瑟让丫鬟帮他把外衣脱下,换上了这件袍子。果然颇为合身,似乎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锦瑟说道,“老爷平日里也不大注意这些小事,我见你办事勤快,所以就代老爷赏赐你。既然穿上了,就别脱了。待会晚间出门,也能抵御些寒气。”
车夫喜洋洋地说道,“二奶奶的赏赐,我才舍不得脱呢。何况这袍子,我穿着又合适,又暖和。二奶奶这么疼我们下人,我一定誓死报效。”
锦瑟点点头,挥挥手说道,“你退下吧。忠心办事,自然有你的好处。”丫鬟谄媚地说道,“二奶奶,您对下人这么慈爱,大伙儿都羡慕我能在您身边当差呢。”她微微一笑,说道,“待会他驾车出门前,你去看看他是不是穿上这新袍子了。”丫鬟答应了,便退下了。
他们哪里知道,在那件样式普通的新袍子中,有一只活生生的虫子,正在内里的棉花夹层中蠕动。陆望让韩紫音把六角芒虫的母虫交给锦瑟时,就把这个装着虫子的小瓷瓶的用法告诉了她。
虫子在瓷瓶中,无法出来,缝制在棉袍中的柔软棉花夹层中,再用针线固定。这样,只要车夫穿上这件新袍子,虫子就等于寄生在车夫的身上。这也是陆望想出的办法,让锦瑟能轻而易举地把虫子房子车夫身上,而不引起他的察觉。这就是车夫受赏的真正原因。
丫鬟不久之后回来报信,称车夫穿上了那件锦瑟所上次的新袍子,套上了车准备陪同崔如意出门了。锦瑟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第一部已经成功。
遣走了丫鬟,她亲自在后院门口,摆上了一盆翠竹。这也是她与韩紫音约定的暗号。见到翠竹,韩紫音便知道她这边应得手了。
很快,车夫穿着那件新袍子,坐上了马车,扬鞭催马,载着崔如意向大街上奔去。跟随崔如意的,还有贴身护卫,防止他被人跟踪。
与此同时,陆望也收到了消息。他小心翼翼地把六角芒虫的公虫放了出来。金色的甲虫在地上爬行了几步,把长长的触角在空中挥动着。似乎感应到了母虫不再身边,这只公虫开始躁动起来,金色的背壳突然打开,变成一对翅膀,激烈扇动着,在空中飞舞,绕了几圈。
“百里,跟上它!”陆望立刻说道。玄百里应声而动。六角芒虫伸长触角探了探,猛然停住,似乎已经找到了方向。它“嗡嗡”地飞动着,把触角转向了西面,然后加速扇动着翅膀,迅速飞去。玄百里脚步轻快,像一道闪电,跟随着那只锦瑟的甲虫而去。
以玄百里的轻功脚程,跟上六角芒虫的公虫,并不是难事。陆望特意交待他,在沿途顺手做下标记。这样,陆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