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见刘义谦的大喊大叫,内卫已经包围了偏殿。“砰”的一声,偏殿的门被大力撞开,铜锁掉落在地上。刘义谦带来的内卫手持刀剑,迅速将偏殿团团围住。内卫首领见刘义谦被劫持,满脸惊恐,大叫道,“陛下!”
崔如意笑得极为狰狞,甩了甩头发,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敢动我一个手指,我就把刘义谦宰了。”
“不要轻举妄动!”刘允中冲了上来,大声呵斥道。他并不想看到刘义谦血溅当场。内卫也是投鼠忌器,只是围成一个圆圈,拦住崔如意的去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刘义谦知道自己在崔如意手上,十分危险。崔如意贪财狠毒,为了保住性命,不惜铤而走险,绝对不会对自己手软。如果真的激怒了他,自己搞不好真的会横尸在此,所有的荣华富贵,就都享受不到了。
他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虽然在肚子里骂了崔如意千遍万遍,现在却不敢逞强。“你们不要乱来。”他瞪着内卫,生怕他们冲上来,逼得太紧,让崔如意狂性大发,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崔如意哈哈大笑,说道,“看吧,你们的主子吓得要死。别拦着我,让我出去,给我备一匹马。我要去大夏!”
去大夏!陆望知道他打的主意,是去投奔饶士诠,逃脱西蜀对他的追捕。他挟持着刘义谦,就能一路畅通无阻,不怕内卫和军队的追杀。对崔如意来说,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不过,这也早就在陆望的意料之中。他在心里冷笑,崔如意,这一次你是插翅难逃。所有你偷走的那些,我都要为二殿下拿回来。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崔如意,是在父亲的册封家宴上。那个晚上,父亲被封为明国公。崔如意前来传达圣旨,趾高气昂,却被年幼的陆望出言奚落,大失颜面。从此,崔如意对陆望就看不顺眼,埋下了仇怨。
多年后,陆望再回京城,在城门就遇到上官渊与崔如意争道。陆望挺身而出,更是冒犯了崔如意,让崔如意对他极为嫉恨。这一次,两人再次交手了。陆望知道,自己不会输。
刘允中也明白崔如意打的是什么算盘。他转头看向“了尘”,“了尘”点了点头。崔如意现在的表现,完全在陆望的意料之中。刘允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崔如意,你不要伤害父皇。让内卫退出去,放他出去。”
见刘义谦父子都发了话,内卫便仍旧保持着半包围的姿势,缓缓退出偏殿。刘义谦战战兢兢地一步步挪动着,向殿外走去。崔如意紧紧握着手上的匕首,寒光雪亮,反射出冷冷的阳光。
刘允中和“了尘”也紧随着走出了偏殿。此时,内卫已经把崔如意围了个密不透风。崔如意挟持着刘义谦,往山门走去。他大叫道,“快把我的马准备好。我要在门口上马。”内卫首领大喊着,“你先放开陛下。什么都好说。”
“好说?”崔如意大笑道,“我才不上你们的当。你们的那套鬼把戏,我早就看透了。想骗我放开刘义谦,然后你们把我千刀万剐?我才不傻。刘义谦手上沾了多少血,你们心里最清楚。我才不指望他会怜悯我。”
刘义谦的胡子抖动着,轻声向崔如意求饶,“你不要乱来。只要你放了我,我向你保证,以前的一切一笔勾销。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宰相。你的妹妹,还是朕的爱妃。我不会亏待你们兄妹的。”
“呸!”崔如意扯着嘴,把一口痰吐在刘义谦脸上。刘义谦一脸污糟,狼狈不堪,被崔如意的浓痰糊了一脸。
他转过脸,一肚子火也发不出来,只好鼓着腮帮,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个上不得台盘的东西!朕抬举你,让你从一个无赖一步登天,成为宰相,荣华富贵,无人可及。而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你这下贱货色,必遭天谴。”
在刘义谦切齿咒骂时,崔如意带着一脸不屑看着他。“刘义谦,你这个伪君子。谁都可以说我下贱,你却不配!你的那些肮脏事儿,我比谁都明白。你对得起懿妃吗?你对得起懿妃的儿子吗?你才是真正的下贱肮脏!你的那个兄弟刘义豫,也是一样的下流胚。”
两人像疯狗一样互相撕咬,把隐私抖搂出来,听得在场的人心惊肉跳。这些都涉及皇家最隐晦的宫廷秘事,如果全部揭开来,那真的是臭不可闻,让皇家颜面尽失。
刘允中虽然很像知道刘义谦当年与懿妃之间的往事,更想了解懿妃之死的真相,但是,他不能允许皇家在这样的场面中出丑,更不能允许懿妃的名誉遭到破坏,成为别人私下嘲笑议论的对象。毕竟,他也是皇室的一份子,更是懿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