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陆望这番话,饶士诠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望。他知道,贺怀远这次大闹,肯定是陆望在背后指使,要阻挠他推荐艾进作为押运特派使。
本来他以为,陆望会与他拼到底,竭力阻止艾进的任命。没想到,陆望却突然松了口,同意艾进作为押运特派使。一时间,他猜不到陆望的用意是什么。
刘义豫和赤月也颇感吃惊。赤月看着陆望,疑惑地问道,“你真的同意,艾进作为押运特派使吗?”
陆望点点头,说道,“为了这样的事,朝廷吵得不可开交,文武官员互相争吵指责,朝廷也有失脸面。我认为,这样不值得。为了朝廷安定团结,我建议不要再吵了,就接受饶大人的提议吧。”
赤月不禁暗中感叹,放眼朝廷之中,还是只有陆望能够深明大义,为朝廷体谅啊。饶士诠的用心,她很清楚。铁矿的押运,貌似只是一次普通的转运,实际上却牵涉到巨大的利益。
这个铁矿储量巨大,开采的铁矿石既可以民用售卖铁器,也可以军用锻造兵器,对大夏的武备和财税都是个有力的补充。如果饶士诠用自己的心腹艾进作为这次押运的特派使,就可以把手插入铁矿中,以后也可以从中谋取巨大利益,甚至控制住这个铁矿。
本来,押运是属于兵部的职责范围。而且,大部分开采出的铁矿石,都会被用于云州的兵工厂,作为锻造兵器之用。所以,贺怀远要争取押运特派使,也是理所当然。他身为兵部尚书,要亲自去押运,也是职责所在。
贺怀远如果真的要咬住不妨,艾进即使有饶士诠的支持,也很难顺利接任押运特派使。毕竟,贺怀远今非昔比,不但是兵部尚书,还得到陆望和上官无妄的支持。在军界,也有众多武将支持。
这次在殿前,贺怀远敢于借题发挥,揪住饶士诠威胁,竟然没有一个饶派官员上前阻止。可见,贺怀远和他身后的势力,在大夏朝廷的影响力。
对这一点,刘义豫也心知肚明,颇感头痛。他内心倾向于支持饶士诠,让艾进出任押运特派使,但是,陆望如果不依不挠地争取,他也是骑虎难下。所以,陆望能主动提出放弃,退出押运特派使的争夺,让刘义豫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陆望,揉了揉额头,说道,“既然陆爱卿有如此雅量,深明大义,是朝廷之福啊。不过,如果让艾进出任押运特派使,那对兵部,也确实应该有所交待。贺怀远也不能白白吃了亏。”
赤月也点头,说道,“凡事都要公平起见。既然陆望这边愿意相让,劝贺怀远放弃担任押运特派使,那么,也应该给陆望和贺怀远补偿。否则,别说武将不服,那朝廷众臣,也是人心难服。”
众武将听了,纷纷议论道,“如果真的给我们武人一个交待,那倒也说得过去。还是陆大人深明大义,处事有理有节。”
赤月见众人缓和下来,便转头看向贺怀远,问道,“如果让艾进担任押运特派使,你想要什么补偿?”
贺怀远看看陆望,沉吟道,“既然陆大人已经开口了,我也不好太过固执,让人笑话我们朝廷闹内讧。这样吧,大局为重,我们兵部愿意让出这个押运特派使的位子。不过,押运的士兵还是要由兵部派遣。而且,我还有一个要求。”
赤月应声说道,“你能这么想,本宫很欣慰。兵部来派遣押运的士兵,这个是自然的。你还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只要能做得到的,本宫一定答应你。”
“这。。”贺怀远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这次押运特派使,我们可以不要。但是,我想要另外一个同等的位子,来补偿我们。这押运特派使,本来是我们兵部的。那户部就必须也拿出一个位子,和我们交换。”
很明显,贺怀远的意思,是要户部也让出一个特派使的肥差,作为押运特派使的交换条件。这样说来,就是公平交易,兵部也就不会吃亏了。贺怀远这样要求,倒也无可厚非,在情理之中。这也是所谓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陆望也说道,“贺尚书这样说,倒也在理。本来这个押运特派使,应该由兵部来派的。既然贺尚书也愿意让出,那户部也应该表示表示,给兵部一个交待。”
“那你们说,想要什么样的交待?”赤月看着陆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刘义豫也皱着眉头,盯着他们二人。
“这要看看,户部有什么好的差使,愿意让出来了。”陆望淡淡地说道。“总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殿上陷入了一片沉寂。如果户部不拿出让兵部满意的差使,那这事也不会这么容易解决的。众目睽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