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贺怀远的报告,艾进慌了神,心里七上八下,求救似地看着陆望。看着艾进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陆望在心里冷笑,说道,“进来吧。”
贺怀远推门进来,见艾进坐在那里,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便愣了一愣。艾进看着他,神色慌张,又含着期待,似乎期望贺怀远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大人,”贺怀远瞄了艾进一眼,似乎欲言又止,“我要报告的事情,艾大人似乎不宜旁听。”
艾进看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想起自己曾经在朝堂上与他相争,为了押运特派使的位子,吵得不可开交。现在,贺怀远又出言不善,看来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他提心吊胆地看了陆望一眼,带着哀求的神色,可怜巴巴地说道,“陆大人,我。。”
“无妨。”陆望看了艾进一眼,对贺怀远说道,“就在这里说吧。让艾大人听一听,也未尝不可。”对摇尾乞怜的艾进,他没有丝毫同情和怜悯。不过,接下来贺怀远要说的话,倒是他要艾进仔细聆听的。
“这。。”贺怀远犹疑道,“是一些对艾大人不利的证据。恐怕艾大人听了,会控制不住自己,也有失机密。”
“就让他听一听吧。我心里有数。任何话,只在这扇门之中,我们六只耳朵听见。一个字也不许漏出去。”陆望坚决地说道。
“那好吧。”贺怀远点点头。他对陆望的命令,向来是服从的。
看了艾进一眼,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陆望。贺怀远说道,“大人,我们的追捕,终于发现了重要线索。今天在云州城的一个小酒馆里,我们发现了一个西蜀的间谍。”
西蜀间谍?艾进心里“咯噔”一下。他暗自思量,怎么西蜀人也搅了进来?这桩铁矿石的大案,为什么还牵扯到了西蜀间谍?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仿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躲在这桩铁矿石大案的背后,对他放出冷箭。
陆望沉声问道,“西蜀人怎么也搅进来了?现在,刘允中在西蜀得势,被立为太子,实际上已经夺权。这个二皇子野心勃勃,难不成也要趁这个机会混水摸鱼?”
他口中这个野心勃勃的二皇子,正是陆望自己所选定的君王,刘允中。在艾进面前,陆望倒是一副大义凛然,与刘允中势不两立的样子。
“大事不好了,大人!”贺怀远一脸沉痛地说道,又鄙夷的看了艾进一眼,“这一次,刘允中不光是混水摸鱼。他是已经把手伸了进来。这潭水,就是被他搅混的。铁矿石大案,就是刘允中一手策划的。大人,请看这封密信,是我们从西蜀间谍身上搜出来的。”
是刘允中策划的!艾进一听,一颗心跌到了谷底。如此说来,那些铁矿石,就不是被偷走这么简单。它们肯定是被西蜀拿给弄走了。铁矿石是锻造兵器的重要原料。西蜀处心积虑,要搞到这些铁矿石,无非是要打造兵器,与大夏作战。
他偷偷抬眼看着陆望。只见他抽出信纸,仔细的读了起来。陆望的脸色越来越冷峻,像能拧出冰水一样。读完这封信,陆望抬起头,冷冷地扫了艾进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想知道说了什么吗?”
在陆望的平淡的语调中,却透出蚀骨的寒意。艾进打了个哆嗦,不敢回答。陆望哼了一声,把信纸扔道艾进脸上。那信纸拂在他的脸上,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看着那重若千钧的信纸,艾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他小心地展开信纸,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看到第一行,他就愣住了,脸色变得煞白:“艾进尚书阁下”。显然,这封信是写给艾进的。艾进的双手颤抖着,信纸几乎从手指间滑落下去。这薄薄的信纸,此时像幻化成了一条毒蛇,吐出它猩红的信子,正要向艾进扑过来。
“陆。。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艾进着急地解释道,“我从来没有和西蜀方面通过信啊。”
“有没有通过信,你自己心里清楚。”陆望似乎并不相信,带着嘲弄的眼神看着他。
艾进连忙把那封诡异的信继续看下去。读完最后一个字,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抽干了。这怎么可能!
“看完了?”陆望盯着他,问道,“还需要我复述这信上的内容吗?”
这信上写的内容,简直是荒诞。艾进呼吸急促,回想着信里的内容。这信是西蜀的宰相范元吉写给艾进的。
范元吉在信上说,感谢艾进的帮助,已经派西蜀的士兵假扮成押送的官兵,拿着艾进的令牌,从西蜀的军火库运走了铁矿石。现在,铁矿石已经安全抵达西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