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翘着腿,怡然自得地啜着茶水。眼看艾进已经头破血流,脚下的青砖也沾染上了猩红的血迹,陆望好整以暇,站起身来,说道,“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此时,艾进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当时,在云州城外遇见陆望和贺怀远时,他就不应该跟着进城来。只是被收税的油水所引诱,他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陆望,进了这波涛诡谲的云州城。
他自以为聪明,把税赋都收了上来,却没料到事情败露,受贿与铁矿石被盗同时案发,把柄被陆望牢牢地捏在了手上。
现在,他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只能任人宰割。低声下气地向陆望求情,也是为了求一个活路。否则,因财丧命的下场,就近在咫尺。
见艾进已经丢盔弃甲,彻底投降,陆望知道火候已到,便缓缓站起来,淡淡说道,“好了,别在这儿弄脏了我的地。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又一起在云州办差,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听到陆望松口,艾进大喜,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抹着满头满脸的血,颤声问道,“陆大人,你要是救了我这一次,就是在下的再生父母啊!大恩大德,必定重谢。”
陆望嗤笑道,“把你那一套都收起吧。谁稀罕有你这样的儿孙。平白辱没门楣!”
艾进便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应声说道,“是在下失言了。陆大人门第高贵,在下给陆大人提鞋都不配。”
“说正事吧。”陆望冷冷说道,“现在铁矿石被盗取,这事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要追查,你受贿和勾结西蜀的事,都必定会被掀出来。现在,要保你一命,只能制造一个押运途中出现意外事故的假象。”
他缓缓说道,“这样,朝廷就会认为,是押运的时候,碰上了意外,你只有失察的责任,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