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千尺一脸不信的样子,鹰扬笑嘻嘻地说道,“是我们酒楼掌柜的,最近又添了丁,是件喜事。平时又承蒙各位军爷照顾酒楼的生意,所以让给军爷送酒过来,大家同乐。”
“原来如此。”玄千尺挠了挠头,似乎恍然大悟地说道,“那就多劳你了。”
鹰扬便拉着玄千尺在桌旁,打开壶盖,给玄千尺倒了满满一碗酒。“军爷,小的陪你喝一杯。”鹰扬为了查案套话,装起酒保来,倒也是有模有样,甘于低声下气。
玄千尺吧嗒了一下嘴唇,便与鹰扬对饮起来。他心里很清楚,这就是内卫首领鹰扬,根本不是什么庆福酒楼的酒保。既然来者不善,他也就将计就计,水来土掩了。
鹰扬将一口烈酒仰头饮下,便开始拉东扯西,与玄千尺搭讪。玄千尺知道鹰扬意欲拉拢,便打起精神应付鹰扬。他知道,这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正餐呢。鹰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酒过三巡之后,鹰扬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前阵子,云州城里还出了大事呢。那铁矿里出产的铁矿石,都全部丢了,掉进了江里。”
“这些事情,你们城里的老百姓也知道?”玄千尺知道鹰扬在打探铁矿石的消息,心里暗道一声,你问得正好。他守在这里,假装成卫戍士兵,就是为了等待鹰扬,来回答他的询问。
“这事哪里瞒得住!”鹰扬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轻声说道,“那个户部尚书带队押送,结果后来,矿石从铁矿里出来以后,居然也就翻到江里,出了事故。这事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听说,连京城里的皇帝老儿都知道了。可闹得大了!”
“老弟!”玄千尺故作神秘,凑近鹰扬的头,压低声音说道,“这件大事,这里面可不简单呐!我劝你还是别多管,小老百姓,听这些东西,可没什么好处。搞不好还惹来杀身之祸。”
此时,鹰扬见玄千尺已经喝得半醉,与他称兄道弟了,便搂着玄千尺的肩膀,热情地说道,“咱哥俩谁跟谁啊!老弟这张嘴,你还不相信吗?我也就是好奇。说实话,这些事情,跟我们这些老百姓,也没什么关系。那些铁矿石,就算能卖钱,我们也拿不着。”
“什么卖钱啊!你还真是个老百姓,什么都不懂!”玄千尺睁着眼睛,似乎有点瞧不上鹰扬,得意洋洋地说道,“这铁矿石,可是用来制造兵器的。你们什么都不懂。”
鹰扬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轻声问道,“那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掉进江里去啊?听说是下暴雨,后来山体滑坡,把路冲毁了。”
“这我可没看见。那些都是上面派下来的官兵押运的。我们云州的守军,从来都没碰过那些铁矿石。”玄千尺皱着眉头,轻声说道。突然,他眼睛一亮,拉着鹰扬的胳膊,小声地说,“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很可疑,也就是哥哥我知道。别人都不清楚。”
鹰扬心里突突一跳,感到自己这趟肯定没白来。他暗自压抑住自己的兴奋,连忙走到门口,把卫戍室的门关上。回到桌旁,他拉着玄千尺,认真地说道,“老哥,这里没别人。你就大胆对老弟说吧。我这人,也就爱听听稀奇事,肯定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那当然,我对你,肯定是放心的。”玄千尺摇晃着脑袋,对鹰扬招了招手,说道,“过来,我告诉你。”
鹰扬大喜,凑了上来,说道,“我可是洗耳恭听了。”
“告诉你,”玄千尺回忆道,“那天,我正在城门当班,倒真的是看见那些官兵押着车队出城了。”
“出城?”鹰扬大惊道,“押运的路线,应该是从云州铁矿,到城郊的兵工厂。这支车队,是不可能进城的,怎么会出城呢?”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玄千尺得意洋洋地说道,“其实啊,艾大人把那些铁矿石拉到了城里。矿石从铁矿拉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拉到兵工厂。所以,后来车队是从城里出去的。”
这里面果然有大问题!鹰扬紧紧握着拳头,感到自己正在揭开云州铁矿石事件的神秘面纱。他压抑住翻滚的心绪,问道,“那些铁矿石,从云州城出去后,又拉到兵工厂了吗?”
玄千尺歪着脑袋,也是一脸疑惑地说道,“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啊。可是,真是怪了。那个车队出城门以后,并不是往兵工厂方向去的。”
“那是往哪里去的?”鹰扬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既然车队并没有往兵工厂方向行进,那说明,艾进根本就不是在押送的途中出的事。
玄千尺压低声音,说道,“这支车队啊,是往云州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