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与艾采的这一番对话,都被玄百里听得一清二楚。他暗自躲在后院边的大树上,隐匿了身形,连鹰扬都被瞒了过去,丝毫没有发现玄百里的踪迹。
当鹰扬离开之后,玄百里跳了下来,对艾采说道,“做的很好。大人让我告诉你。这几天要严密看着这封信,不容有失。鹰扬,很快便要行动了。大人已经为你安排好后路。此事一了,你就可以带着一笔丰厚的银子,远走高飞了。”
艾采喜出望外,激动地说道,“多谢大人。我一定尽忠职守,按大人的指示办。”玄百里点点头,倏忽之间,便飞身掠走,从艾采眼前消失了。
看到玄百里出现,艾采又惊又喜。惊的是,玄百里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监视着自己。如果刚才没有按陆望的指示行动,恐怕自己的下场十分可怕。喜的是,自己能够从此解脱,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陆望的手段,他早已领教过多次,因此一直老老实实地为他卖命,不敢耍半点花枪。这次,能得到陆望允许离开,也算是自己勤勤恳恳地为他服务的奖赏吧。陆大人毕竟还是赏罚分明的!艾采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回到了府中。
当艾进从郊外散心归来之后,他刚在府中吃完晚饭,便接到了宫里的紧急传召。宫中来了一个内监,要艾进即刻进宫。艾进心里七上八下,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
他往内监手中偷偷塞了一袋金锭子,轻声问道,“请问公公,可否知道是为了何事?”那内监拿了金锭,往袖筒里一塞,只是闭上嘴,往在桌上的云片糕一指,便转身走了。
艾进闹了个糊涂不已。他盯着云片糕,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以前,纪老二跟在他身边,时常给他处处出出主意。这奴才脑瓜子活,能想事,艾进也一时把他倚为心腹。没想到纪老二吃里爬外,居然把他也给卖了。
当时听贺怀远说,纪老二已经逃走,恐怕现在不知在哪儿逍遥呢。纪老二一走,艾进的脑子就更转不动了。现在他盯着这云片糕,也闹不明白内监所指何意。
此时,艾采悄悄走了过来。他见艾进正在发愣,便问道,“老爷,要给您准备进宫的朝服吗?”
艾进歪着头,猛然问道,“刚才那内监指着这糕点,说是与陛下传唤我进宫一事有关。你看,这会是什么事呢?”
一看那云片糕,艾采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云片糕,便是暗示云州之事。他是个机灵人,知道八成是鹰扬已经见过刘义豫,禀报了此事了。这也是陆望交待自己,把密信所藏的地方透露给鹰扬的。见艾进痴痴傻傻的样子,艾采知道他还蒙在鼓里,懵懂不知呢。
艾采憨笑着,说道,“老爷,这不就是一块糕点嘛!小的也不知其中之意。还是让小的快点给您把衣服拿来吧。可别误了进宫的时辰。”
听他这么装聋作哑,艾进也不再纠结于此,只好长叹一声,无精打采地开始换衣服。惴惴不安地到了宫中,却见内阁大臣陆望也坐在寝宫中。
艾进吃了一惊,心里便如同擂鼓似的狂跳起来。他与陆望上一次相遇,正是在云州。难道,这一次被紧急召入宫中,也是为了云州之事?
正在他左思右想的时候,刘义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艾进,知道为什么叫你入宫来嘛?”
“臣。。不知。”艾进上次被痛打了一百大板,在床上休养了很多时日,终究是落下了残疾,一条腿有些一瘸一拐。朝官背后都叫他“瘸尚书”。
他行礼过后,勉强拖着一条瘸腿,等待刘义豫发落。刘义豫却不赐坐,劈头便问他是否知道来意。艾进只好苦着脸,看着刘义豫。
刘义豫冷笑一声,却不理他,转过头看着陆望,说道,“陆爱卿,你告诉他吧。”
“是,陛下。”陆望谦恭地应道。他看着艾进,语气平静地说道,“陛下问你云州之事,是否还有要说的。”
“要说的?”艾进的心狂跳起来,机械地重复道。他看着陆望的脸,那上面平静无波,似乎看不出有什么风险。他自以为在云州之事上,陆望与他是在一条船上的。事情做的很隐秘,相关的人已经摆平了,应该不至于出什么纰漏。就算有动静,陆望也应该会通知自己。
想到此,艾进便硬起头皮,干巴巴地说道,“回陛下,臣并没有什么要说的。所有的事情经过,臣已经在之前的奏报中上奏朝廷了。”
“是吗?”刘义豫冷笑道,“看来是朕多事了。”
刘义豫已经接见过鹰扬。从他最信任的这位内卫首领嘴中,他已经知道,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