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蒙面的男子,居然就是玄百里。当初,在柴千秋的“劫持”事件中,玄百里曾经被陆望要求,陪伴了柴千秋几日。没想到,柴千秋却因此对玄百里念念不忘,一发不可收拾。玄百里走后,她还整日“小哥哥长”“小哥哥短”地念叨着,想再见到他。
今日玄百里对于老六一路跟踪而来,也戴上了当时韦朝云为他量身定做的面具。这恰巧也就是柴千秋见过的那一张脸。在密道中,墙皮突然掉落,让玄百里的蒙面巾也意外滑落下来,让柴千秋见到了玄百里的“真容”。
她激动不已,一把冲了上来,拽住玄百里的胳膊,兴奋地说道,“小哥哥,我不让你走。你再留下来陪陪我吧。”
玄百里一脸尴尬,被这次意外弄得措手不及。他蒙上脸,正是以防被柴千秋认出。谁知道,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这次意外让他现了“原形”。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柴千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陆望交待了任务,要他把于老六安全带到指定的地方。柴千秋却突然杀了出来,纠缠玄百里,要把他留下来。
幸好,此时金雀及时站了出来,为玄百里解了围。她把女儿拉了回来,责怪道,“千秋,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人家正在办正事呢。你可别拉拉扯扯,耽误了事情。那娘也要怪你。”
金雀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女人。她看女儿这副样子,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玄百里。这丫头还懵懂不知,只是一味地随着自己的心意来,想要把喜欢的人留在身边。金雀是过来人,当然理解这种单纯的感情。
她在柴千秋耳朵旁,轻轻说道,“既然知道贺尚书认识他,那以后你想要再见他,也不难啊。这会子若是耽误了贺尚书的正事,反显得我们娘儿俩不识大体了。到那时,只怕恩公也要怪罪呢,哪里还见得着他!”
柴千秋毕竟是个小姑娘,听亲娘这么一番肺腑之言,心里豁然开朗。她含情脉脉地盯了玄百里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对玄百里说道,“小哥哥,那。。你办完了正事,记得要回来找我啊。。我。。以后回去找你的。”
一听到柴千秋在这里夹缠不清,玄百里就感到头疼欲裂。不过,此时最紧要的是尽快脱身,而不是被一个小姑娘困在这里。他只得点点头,敷衍道,“以后再说吧。。我真的必须走了。”
他重新戴上面巾,带着于老六向密道尽头走去。金雀和柴千秋目送他们离开,便仍旧回到内室,在房中闲坐。只是,柴千秋心里倒快活了许多,不时坐着发笑,呆呆地回味着与玄百里重逢的场景。果然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啊!她感叹道,救了一个人,好事就来了。
于老六跟着玄百里离开了密道,坐上早已在外接应的马车,潜入了一个安静的宅院。这是个闹市中的僻静小巷,并不引人注意。于老六还沉浸在今天被柳莺背叛出卖的余韵中。走进院子,他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玄百里轻声说道,“先生在房间里等你。”他推开正房的门,带着于老六走了进去。一个穿着青布衫的男子,长身玉立,也戴着蒙面巾,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旁边也是一个还穿着黑色金装的高大男子,戴着黑色的面罩。
“于老六,我们恭候已久了。”陆望对于老六说道。他心中仍有一丝慈悲,不愿意对于老六下杀手,因此甘愿多费些心思,将他从柴朗的埋伏中解救出来,放他一条生路。
此时,他易了容,穿着普通的青布衫,也蒙上了面巾,让于老六猜不透他的身份。与他同来的那名黑衣男子,就是贺怀远,也是金雀和柴千秋的“恩公”。
陆望虽然穿着打扮像个常人,也蒙着面纱,但一身的气场却是平静而又慑人,让于老六不自觉地震颤。他抬头看着陆望,小声说道,“多谢先生救我。你们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陆望淡淡一笑,说道,“你只要记着今日的这场遭遇,把我的话记在心里,这回对你大有好处。”
“我是被那个狠心的婆娘骗了!”于老六眼神黯然,忧伤地说道,“要不是先生派人来救我。我早就。。遭了毒手。”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只不过是个卖菜的粗汉,就算捡了一袋金元宝,怎么会让刑部尚书布下这么大的阵仗,亲自来抓捕他?
“你知道被骗就好。”陆望说道,“这个柳莺是不可信的。你既然知道她是毒蛇,就不要再去亲近她,以免遭到毒手,自己受害。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一辈子。只要记住远离红粉毒蛇,你就能保住一世安宁。”
听了陆望的话,于老六垂下头,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