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怀州的地方官得意洋洋地向赤月一行报告邀功时,赤月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赏。陆望心中,却由衷地涌起一股厌恶之情。在赤月的吩咐下,流光悄悄来到这个阴暗的囚室,见到了桑干的妻女。
桑干的妻子在大牢里盘地而坐,垂着眼睛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听见流光进来的动静,她撇了撇嘴,表示不屑,把脸扭向一边。桑干的小女儿则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母亲,把小小的脑袋钻进母亲的怀中,不敢抬头。
流光看着桑干的女儿瑟瑟发抖的身子,沉默良久,用白狄语轻声说道,“桑干还活着,他逃走了。”
桑干的妻子猛地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流光。白狄的语言与赤狄有着区别,类似大夏的各地方言与官话。桑干的妻子以为来者是赤月的说客,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是白狄语。这说明,这个女子,必然与白狄有着很深的渊源。
自从白狄大败以后,这个部族便被赤狄压制地抬不起头来。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仅有的白狄遗民也像地洞里的老鼠一样,四处躲藏,不敢公开露面。
否则,便面临被抓捕处死的命运。而白狄的语言,更是一种禁忌。这个赤月的下属,居然开口说白狄语,不由得让桑干的妻子深感震惊,警惕地望着她。
“你是谁?”
流光蹲下来,低下身子,凑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我是你的同胞,白狄的女儿。”
桑干的妻子愣了一愣,便板起脸孔,正色说道,“你们这样装成白狄人来骗我,是没有用的。我不知道图纸在哪儿,也不会骗桑干把图纸交给你。如果你是真的白狄人,更应该为给赤月卖命感到羞耻。”
这个女人倒是铁骨铮铮,不肯向赤月屈服。流光赞赏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来告诉你,会有人来救你。你要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