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怀周大狱的看守似乎一夜之间减少了一半。吕监丞坐在自己的看押房中,焦虑不安地等待着古达的到来。
他已经与九星门的人约好,在今晚子时接头,把桑干妻女带出怀州大狱。
然而,这一切都是出于古达的指使。吕监丞本人,并没有任何能力,能够把囚室中的那对母女救出。
现在,吕监丞也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等待着古达给他新的指示。按照约定,古达今晚也会到看押房中,向他传达新的命令。
当月亮隐进厚厚的乌云中时,四周也变得一片寂静。吕监丞坐在看押房中,手脚冰凉,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如坐针毡。
终于,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古达推门走了进来。吕监丞像受到惊吓似的,突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踉踉跄跄地迎上前去。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古大爷,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古达冷淡地哼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吕监丞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古大爷,接下来,我就按照您的吩咐,把那对母女带出去吗?”
“不是你,是我。”古达的声音像来自冰窖。他的脸上而没有一丝表情。
吕监丞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问道,“那。。我呢?”
古达冷笑一声,突然一掌向吕监丞的天灵盖劈去。吕监丞来不及哼一声,就颓然倒地。在他的嘴边,流出了一丝鲜血。此时,他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也发不出任何问题。
踢了踢吕监丞的尸首,古达轻蔑地说道,“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与西蜀通敌的下场,只有死。”
他取出一套狱卒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为了今晚的行动,他已经准备了很久。赤月也特意对监狱外的卫兵进行了换防。这样,就留出了一段空档,能够让“营救”顺利进行。
古达的大夏语流利,身材相貌也没有明显的狄人特征,因此被赤月选中,作为“营救”桑干妻女的人选。
深深吸了一口气,古达穿着狱卒的衣服,向桑干妻女的囚室走去。他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走了进来。
看见古达,桑干的妻女吃了一惊。桑干的妻子冷冷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古达做出一副急切的表情,对她们说道,“是吕监丞吩咐我,来带你们出去的。他已经和外头联络好了,今天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前段时间,吕监丞确实给桑干妻女传递过几次消息。他说,桑干已经逃了出去,正在想办法营救她们母女俩。听到自己的丈夫的消息,桑干的妻子又觉得人生有了动力,便开始恢复进食,打算养好精神,与桑干团聚。
只是,今晚来的这个人,却不是吕监丞。桑干的妻子满心狐疑,没有搭腔。古达见她不吭声,知道她还有所怀疑,便从怀中掏出吕监丞的职司腰牌,递给她端详。
“吕监丞今晚临时被调去协助清理案卷了。他已经和接头的人安排好了,时间来不及更改。他又怕误事,就让我前来代替他,带你们出去。”
桑干的妻子看来一眼腰牌,又听了古达的解释,觉得颇为有理,就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只是,我们怎么出去?”
她知道这里防卫严密,不是能够自由出入之地。她们母女又是弱女子,并无功夫,也不可能强行冲出去。
古达神秘一笑,“放心吧。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跟我走。”
桑干妻子拢了拢头发,便拉着女儿,跟着古达一起走出了牢房。走在阴森狭长的过道上,监狱里一片寂静。
视线所及的守卫,都东倒西歪,或坐或卧,显然是被迷药迷晕了。难怪自己出监狱如平地,桑干妻子大气也不敢出,暗中想道。
这次出逃似乎格外顺利。桑干的妻女与古达一起走到监狱大门口,也没有遇到一个阻拦之人。所有人都在昏睡,平日凶神恶煞的守卫也全都消失了。
终于走出了大门,那些在外巡防的士兵也全都消失了。古达轻声对桑干妻子说道,“今晚刚好是这些士兵换防的时候,有一段短暂的空档。我用迷药把监狱里的守卫都迷晕了,趁这段时间把你们带出来,就不会遇到阻拦。”
听了古达的解释,桑干的妻子点点头。她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不走了?”
古达心里有鬼,便安慰她道,“我们要等接头的人来。他会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
桑干的妻女四处张望,心惊胆颤地等待着。古达心里也在打鼓。接头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接头暗号,都是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