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州守军贸然出城,就会造成城内兵力空虚。赤月当晚的行动,已经调走了一部分军部队。如果怀州守军再去增援,那城内的防守就形同虚设了。万一这是敌人的诱兵之计,那怀州城就要落入敌手了。
陆望在这样的关键问题不表态,只是说不会干预怀州的兵事。这让怀州的守军将领和本地官员也心里打鼓。如果他们出兵增援,那也是没有得到安抚使允许的,一旦情况有变,他们要承受的后果,是难以估量的。所以,怀州本地的守军将领也不肯出兵。
果然,赤月脸色发青,瞪着贺怀远,冷笑道,“好,好一个陆望!他是想让本宫死在外头,这才遂了他的意!”
贺怀远一咂舌,“公主殿下,臣并不清楚陆大人的考虑。其中内情,可能只有陆大人本人才清楚。”
“好了,你退下吧。”赤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其后,李念真也被带了进来。他的说法也是一样。当晚李念真也看到了求救信号,并且与陆望商量过。作为安抚使,陆望对怀州本地的一切事务,都有辖制权。
陆望对此的表态就是,不干涉。这也让怀州的大小官员面面相觑。这是明显置身事外的做法。也就是说,怀州守军如果出兵,也不是安抚使的意图,发生的一切后果都与他无关。
没有得到安抚使的授权,怀州守军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李念真作为户部尚书,也是陆望的下属,更不会干涉此事。因此,赤月的求救信号,就这样被无视了。
“他说过为什么吗?”赤月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不敢相信,陆望居然在自己发生危险的时候,袖手旁观。然而,在她受伤逃回时,他又是如此关切而温柔,还为她除去了箭头。
如果陆望真的要杀她,那时也可以趁机将她了断,让她伤重不治而亡。这前后不一的行径,真是十分矛盾,令赤月百思不得其解。
李念真离开以后,赤月独自坐在椅子上沉思。许久之后,流光推开了门,轻声说道,“公主,陆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