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件事情必须向您报告。」待他回过头后,诺恩才上前一步行礼,「关于您下令捕获敌方指挥官的事情……」
「结果,还是被他逃走了吗?」与其说疑问,不如说是想确定一下。
「是的。因为一部分敌舰队死命断后的缘故,所以我方的追击受到了相当大的妨碍,最后还是有七千艘左右的故舰队逃脱……」诺恩低头报告着。「考虑到敌方对周围地理的熟悉远在我方之上,所以就算继续追击,我想也不会有多少可以期待的成果。」
「……嗯,让追击舰队撤回来。」寂坐回了指挥席上,轻轻敲着金属扶手,发布再度进攻的命令。
「删除破损严重、无力再战的战舰,立刻向同盟首府发进。至于进一步的整编,就在行军过程中完成好了,总之务必让舰队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阿索斯星系。」
「是。明白了……」诺恩再次致上军礼,不过却没有立即退下去。
「还有什么事吗?」感觉到部下那欲言又止的目光,寂将视线移了过去。
「不,只是觉得大人您似乎蛮高兴的……」诺恩露出疑惑并好奇的表情。「然而似乎不单纯是因为胜利的喜悦。还是说,与敌人交战是这么令你感到愉快吗?」
「诺恩,如果你不是混血种,而是纯血统的话,就一定能了解这种喜悦的。」寂朝着他露出傲然的表情。「与旗鼓相当的强敌交战,凝聚全身全灵的力量,竭尽所能压倒对方,其过程本身就是对自身力量的肯定……」
「强敌……是吗?」从表情上看,诺恩似乎有着相同的意见,而他也跟着把相关的佐证列举了出来,「可是在我看来,那支同盟舰队完全是战争的生手呢???在承受我军最初突击的时候就自乱阵脚,而接下来的战斗我方则自始至终占据着优势……从这种状况看来,对方应该不能称为强敌吧?」
「嗯,我军的确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占据着优势,不过却始终没有完全攻陷敌军。反而在最后被他突破了包围,不是吗?而且,统率那支完全是战争生手的雏乌舰队,在我军的攻势下维持如此之久的军势,难道还不能称为强敌吗?」
寂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跟着一挥手,显出傲然自信的笑容,「虽然这次获胜如此轻松,有很大原因是『红之刃』的战力。不过就算下次他以同等程度的战力来挑战,我也还是会胜利的就是了。」
「……我倒强烈希望他能够就此安分下去。」诺恩像是感到困惑般皱起眉头,「毕竟本舰队还担负着征服自由星系同盟的任务,而『维纳斯之门』的战斗也让本舰队消耗了近两成的兵力。若这样的战斗再来一次的话,那第二阶段的『群狼作战』可就没办法实施了……」
「?可惜啊,诺恩,那种唤醒远古血性的跃动感和充实感,以你那冷澈至极的头脑,是无论如何都体验不到的吧?」寂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怂恿这位心腹,「如何?下次要不要和我对战试试看?或许能唤醒你身上的一半彼安血脉呢?」
「不用了,属下对目前的自己很满意。」诺恩?重拒绝道,「毕竟任何组织都需要安全阀的存在,而『红之刃』里的危险分子更远在其它舰队之上。如果连属下都跟着大人一起激昂起来的话,那今后舰队暴走的时候。谁又来扮演泼冷水的角色呢?」
「虽然说得有道理,不过你的性格还?是无聊啊……」寂像是遗憾般地点了点头,「话说回来,当初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从父亲手下救出你的啊?」
「这个啊,如果早知道大人对我是抱有如此奇妙的期待的话,当初我也不会向您伸出手的……」诺恩稍稍苦笑出来,不过跟着就?复了向来冷静的面孔。
「那么,我这就去传达您的命令了。」诺恩朝着寂敬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通往阿索斯星系的「门」前,一艘全身上下被贵金属包裹得金碧辉煌的交通舰,正隐藏在附近行星阴影之中。目视着那以整齐阵列从虚空彼岸滔滔不绝涌来的血色狂潮,一?臃肿的身躯似乎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果然还是失败了吗,雷蒙德的儿子……」那张横幅巨大的脸因恐惧而苍白,但那对细小的眼睛中却又进射出彷佛狂热的视线。汗水从光秃的额头垂下,历经几层褶皱后垂到地上,持续将华贵的手编绒毯打湿了一大片。
「只有作了,现在不作的话,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且就算我不作,也会有人争着作的,与其让这些家伙侵蚀埃两菲娜的心血,还不如由我亲手……」那只紧握成拳的左手因过度紧张而不断颤抖着,而另一只右手则??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