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溢出的铭酒打湿的唇角,却不知不觉弯成一抹微不可察的弧线。
「唔,倒也不是想像中的难喝嘛……」
斯诺德亚恒星系边缘,有着一颗曾被「噩梦之手」施以粗暴改造的驻人行星,它是该恒星系的第五行星「琉恩」,一?以来作为苍穹军的首府而存在。
此刻,在统合作战部的复合功能要塞中,两位最高首长正处于某种相同的困惑中。对于青年时代以来便一?交恶的两位根源氏族之长来说,这可以算得上是极其罕见的经历。
让他们陷入如此困惑的,其实只是能否接受一位流亡者加入苍穹军的问题。原本,这类低次元的问题应该远远在他们视界的水平之下,但这位原为彼安军将校的流亡者却有着相当特殊的身份。无论如何,他都是曾以数十亿平民的性命为筹码,以迫使帝国不得不让步的人物——当时帝国被迫接受的,除了彼安远征军的安全撤离外,还有他流亡帝国的要求。
关于前一项要求,尽管让人扼腕叹息,但这份遗憾在将来的战争中并不是没有弥补的机会。然而后一项要求,却彷佛一粒碍眼的沙砾般,使夏兰人全体的精神视界为之不畅,却又毫无办法。就像华德曾经说过的那样,尊重契约的绝对性是夏兰帝国的立国之本,同时也是苍穹之民那高洁之荣耀的根源。在一度承诺保证其安全的情况下,帝国就算如何不快也只能忍受着这极度碍眼的存在,并给予其帝国公民的身份以及相应的权利。
现在,这位拥有帝国公民身份的流亡者,以正式手续提出加入苍穹军的申请,原本这也不是何等严重的问题,兵务司有加以拒绝的权力。然而,不知出于何种动机,这位曾担任彼安军将校的人物竟然提出向苍穹军提供曾经效力之机构的情报的条件,作为交换,他则希望能够调派到某特定人物之下任职。
夏兰和彼安,以宿故之身份君临银河的两大民族,被深沉的憎恶所分隔,长久以来不曾在了解彼此上付出任何努力。就如同彼安不了解夏兰一样,夏兰对彼安的了解也??处于最初级的阶段,尤其是关于其军队构成的情报,不论是质或量都远远称不上足够,因此帝国其实很难接受这位流亡者提出的条件。
只是,无法判断诺恩的?正心意,帝国也不可能就这么同意他的要求,将其配属到那位重要性无可比拟的根源氏族之子麾下。为此,帝国?有的两位敕任翔士才不得不放下一世纪来的成见,着手整理这共同的困惑。
「唔,我还是认为不妥。」担任苍穹军最高统合监督的亚诺特大公,就像要驱散心中烦躁般,将手中的资料抛到桌上。「姑且不论他身为军人的能力如何,单是其绑架十二座枢纽星系的这份疯狂,就足以让人质疑其道德基准了。甚至,哪怕站在彼安人的角度来看,这种作法也明显违背了他们向来奉行的战争原则,所以他才不得不要求流亡帝国……相当危险的人物啊,不是吗?」
「卿之所言甚是……」塞恩元帅抚弄着灰白的胡须,目光则停驻在了桌面的那份资料上。「不过认?分析起来,他如此行动的动机,归根结底也只是忠于效力彼安军的自身使命而已,判断明智冷静,处理手法也堪称精湛……作为参谋来说,或许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呢?」
「确实。这种看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老公爵沉吟了一下,继续提出异议,「难道没有怀疑过对方动机不良的可能性吗?要知道,一手摧毁彼安侵攻同盟战略的人物,正是他要求调自其麾下的那位。万一他的目的是伺机暗杀我军的希望之芽的话,那应该如何是好?」
「希望之芽啊……」伊斯埃雷家当主以颇为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同僚,在觉察到对方脸上那不时流露出的得意神色时,心情不由得为之郁闷。而这份心情也从稍稍低沉的语气中流露出来,「就算他的动机不良,但对象可是持有我军最高武力的暴君哦,卿?的认为他有可能成功吗?」
「唔,这个……」老公爵不禁为之语塞。
「而且,说到危险性的话,我倒认为和你那位孙子比较起来,这家伙根本就像良犬般人畜无害……」当塞恩元帅以感慨莫名的语气说出这番评价后,回想起自从那位地缘之民的少年踏入群星世界以来,便持续不断困扰着十三根源氏族之长的诸多噩梦,老公爵也不由得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
「……我说,你该不会是打着什么奇妙的主意吧?」老公爵向同僚投以貌似怀疑的视线,「苍穹军新生代中,持有最高军才的竟然不是帝国之牙的族人,这种状况当然会使伊斯埃雷为之不快,我也理解,但若因此而刻意让其?于危险境地,以根源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