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分紧张,直觉不可思议:“你一个女孩子,怎敢如此大胆?”
“这不是有你吗?”西岭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行立也知自己劝不动她,便将最后两样东西给她——一张节度使府的地图,还有一张侍卫的排班换班表。
以防万一,西岭月只收下了地图,而将换班表记在心中,掏出火折子烧掉了。纸灰随着夜风轻轻飘动,飞散而去,就像裴行立难以出口的某些话语,零落成灰随风消散。
他唯有叮嘱道:“记住,若是遇险便发信弹给我,”他指着包袱中的某样物件,“这是烟弹,这是信弹,别搞混了。”
西岭月认真地看了一遍:“我记下了。”
裴行立也没再多说,将她带到营房附近,指引她如何混进巡逻的队伍之中。西岭月早已等不及了,听他说完便拔腿要往营房里蹿,一只脚刚迈出去,右手却突然被他拉住。
温热的触感从西岭月手上传来,她直愣愣地抬头看他:“还有事吗?”
“没事,”裴行立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专注,“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
“我叫西岭月,”她毫不隐瞒,“西岭雪山的西岭,月色缭绕的月。”
“蜀人?”
“算是吧!”
毕竟杜甫杜工部那句“窗含西岭千秋雪”早已天下闻名,世人皆知西岭雪山在川蜀。可西岭月感到很茫然,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她是个孤儿,尚在襁褓之中便被父母抛在了西岭雪山脚下,是义父将她捡了回去。因为捡到她时正值中秋,圆月皎洁,义父便为她起名“西岭月”,还将这一日定为她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