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透露出了好几个信息:其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蒋公”的交易,他对谁是真千金谁是假千金并不关心;其二,福王李成轩没有被捉住,否则李锜不会说是“常州一群逆贼所为”;其三,他只关心世子李衡的去向。
这般一分析,西岭月心里也有了底,忙道:“禀仆射,民女与蒋府既没有恩也没有怨,只是拿钱办事。昨夜府上又是失火又是劫狱,民女也一无所知;民女更加没想过要接近世子,相反一直在想法子逃离贵府。”
李锜自然是不信,眼中闪过厉色。
西岭月在牢中早已打好了腹稿,忙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民女本是个孤女,来镇海是想寻亲,奈何亲人没寻到,却遇上了蒋公……”
西岭月将自己如何与“蒋府”达成协议,如何在金山寺偶遇李衡和裴行立,如何被“蒋氏夫妇”胁迫来做客,又是如何让李衡误会自己是故意接近……这一系列事情全说了出来,一直说到前晚自己与李衡的最后一次见面,只是只字没提裴行立在其中的作用。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民女不敢有任何欺瞒。”西岭月故作委屈地说完,重重磕了个头表示诚心。
李锜、高夫人与李忘真都不知这其中经过,也是头一次听个完整。几人既觉得匪夷所思,又觉得有些道理,均是半信半疑。
高夫人最先提出疑惑:“寻常女子若是得了我儿青睐,不知要多开心,你为何要逃?”
“因为我是假扮的啊,我怕被揭穿!”西岭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道天下的娘都一样,看自己的儿子最好。
高夫人想了想,似乎也是,遂住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