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啊?”西岭月迷茫地问。
“是皇家别院。”李成轩在她身后轻声答话,径自走下车辇。
西岭月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皇家别院?来这儿gān吗?”
“帮我做件事。”李成轩脚步不停,“进去再说。”言罢,他兀自走上台阶,跨进门槛,西
岭月也没多想,径直跟上。
“我说王爷,您不是住在节度使府吗?怎么又住到这儿来了?”她边走边在李成轩耳边絮叨。
“李锜府里出了这么多事,我会继续住下吗?”李成轩反问。
这倒也是。西岭月搔了搔头:“那您这般明目张胆地找我来,若是让李仆射知道了该怎么办?”
“他早晚会知道,不如大方一点让他看到。”
“啊?”西岭月又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李成轩步子迈得很快,她还来不及看一眼皇家别院的景致陈设,便被他带进了书房之中:“坐。”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她不明所以。
李成轩见她一直没有表示,终于说道:“你可知那晚我是如何逃出去的?”
“啊,对啊!”西岭月发现自己一直没顾得上问,“那晚您是如何逃走的?”问完她又觉得口气太过生硬,忙加了一句,“伤势如何?”
李成轩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倒也没计较,答道:“皮肉伤,无碍。”言罢他又蹙起眉头,“不过……我确实惹上了一些麻烦。”
西岭月恍然大悟,再联想起前日李锜曾说过的话,遂露出贼兮兮的笑容:“王爷是不是有艳遇了?”
李成轩微微垂目,算是默认。
猜中了!西岭月的好奇之心熊熊燃起:“快说说那晚情形如何?”
“那晚你我藏身的院子,是婉娘的住所……她是李锜失宠的妾室。”李成轩似在斟酌话语,停顿片刻
,“我不知你是何时走掉的,总之我醒来时,婉娘从屋里出来看见了我,不巧侍卫正好搜来,她为了掩护我便……”
“便什么?”西岭月着急追问。
“便脱下衣裳,假装在花丛里与我……交欢。”
“啊!”西岭月脱口惊呼,脸一下子红了,又自觉失态,忙干咳一声掩饰过去,“您是说她主动掩护您?”
“嗯。”
“然后呢?李仆she信了,还把她……送给了您?”西岭月已能猜到后续。
“嗯。”
这倒真是……横祸变艳福!不过也是,那么多侍卫都看到了,李成轩又不能辩解,李锜除了把妾室送给他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西岭月突然觉得很好笑:“王爷不愧是‘福王’啊,真是有福之人。”
“你再说一次?”李成轩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西岭月立即吐了吐舌头认罪:“王爷恕罪,是民女失言。”
李成轩简直拿她没办法,指着她叹道:“你真是……”
他没再说下去,西岭月也没留心,注意力全都在那个叫“婉娘”的女子身上:“王爷,您把此事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女人的心思我不了解,你替我想想该如何补偿她。”李成轩道明意图。
西岭月感到自己肩负重担,旋即挺直腰杆,故作沉吟:“这个嘛,女人心海底针,我得好好想想。”
李成轩倒是极有耐心,没有催促。
西岭月转了转眼珠子:“她芳龄几何?”
“二十出头。”
“这么年轻!”西岭月有些意外,自言自语道,“她是李锜的妾室,又失了宠,自然是想……是想再遇到良人啊!王爷您不如纳了她?”
西岭月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双眸竟似放光一般。李成轩给了她一记眼刀,那眼神似乎在说:“我若想纳她还问你干吗?”
西岭月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尴尬地笑:“是不是她身份不够?或者您给她一笔钱如何?”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贪财?”李成轩一口否定,可见这个法子他试过了,没奏效。
“谁说我贪财了?”西岭月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义正词严地辩解,“我都说了我不是为了十二两黄金才误入圈套,我是为了去看李忘真!”
李成轩明显没兴趣再听她说一遍内情,摆了摆手:“好了,先说婉娘的事,你是否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西岭月偏着头支起下颌,认真思考起来。她的睫毛很浓密,长而卷翘,映衬得一双漆黑的明眸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