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月尴尬笑一声:“没有,郭郡公夸张了,我那是……自救。”
秦瑟莞尔,张口欲说句什么,此时忽见杜尚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连行礼都顾不上,附在秦瑟耳畔说了一句悄悄话。
秦瑟一张娇颜骤然变色。
杜尚功立即跪下朝她请罪:“都是下官失察,下官任县主责罚,绝无怨言!”郭仲霆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询问:“怎么,出了什么事?”
秦瑟踌躇一瞬,对他附耳说出了内情。
“什么?!”郭仲霆听后惊讶
非常,脸色比秦瑟更加难看,指着杜尚功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你……怎……怎会弄丢了?”
杜尚功急得快要哭出来,什么也解释不出,唯有深深叩首请罪:“下官罪该万死,未能打理好司珍司,请县主赐我死罪!”
“快,快让王爷进宫想想办法!”郭仲霆忙道。
秦瑟也作此想,连忙吩咐下去,又瞧了一眼西岭月,敷衍着道:“西岭娘子,我和郡公有些急事,先走一步,你请自便。”
言罢她与郭仲霆、杜尚功三人急急忙忙离开,显见是去司珍司了。
萧忆方才听到郭仲霆的声音,正要出来问候,却只赶上三人慌张离去的背影。他有些不解,询问西岭月:“他们怎么了?”
“没说。”西岭月耸了耸肩,“猜也能猜到,一定是司珍司丢东西了。”
然而西岭月没想到,事情比她猜测的更加严重。
两个时辰后,李成轩进宫直奔尚功局司珍司,还派人传话让她过去。她这才知道,李锜进献的生辰纲丢了!
整整三十箱,封条没揭、箱子没开,里头的奇珍异宝却变成了一堆破石头!
站在司珍司的库房门前,西岭月望着三十箱石头,直感到不可思议:“封条真的没人揭开过?”
“没有,”秦瑟笃定地回道,“封条是我和尚功局亲自贴的,大印是王爷亲自盖的,原封不动。”
“那……会不会是有人把生辰纲偷走之后,又造了几张封条重新贴上?”西岭月再问。
“不可能,”秦瑟再答,“这些封条是我闲暇时练笔写的,我能确定都是我的字迹。”
“那就是有人悄悄揭开了封条,偷走东西之后又贴了回去!”西岭月提出另一种可能。
李成轩指了指被司珍司揭开的封条,朝她招手:“你自己来看。”
西岭月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些封条所用的纸张很薄,上头糊着满满一层黏胶,根本不可能原封不动地揭开再贴回去。
看来真的没有人动过封条,而箱子也完好无损。西岭月陷入沉思:“是谁最先发现东西丢了?”
“是钱司珍。”秦瑟冷着脸看向脚边跪地之人,“你还不回话?”
钱司珍这才颤巍巍地抬头,对西岭月回道:“禀娘子……昨日因县主呵斥了下官,下官便连夜将四地进献的生辰纲分类入库。因镇海的三十箱最晚到,下官就先把魏博、西川、洛阳三地的入了库,一直忙到今早才顾上镇海的生辰纲。岂料……打开两箱一看,竟全是石头!下官不敢隐瞒,立即禀报了县主……”
西岭月倒也没听出什么蹊跷来,转而又问李成轩:“王爷,你确定交接生辰纲的时候,东西都在吗?”
“都在。”李成轩予以确认,“当时县主和六局的人都在场,是清点完之后才封箱的。”
“也就是说,这三十箱生辰纲从福王府抬出去的时候,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进宫放了两天之后,就被人偷走了?”西岭月终于捋顺前因后果。
“是啊月儿妹子,你不是女神探吗?你快想想,这些东西会在哪里?”郭仲霆焦急催促。
西岭月自然不能确定,但也汇集了几个疑点,逐一查问:“这批生辰纲是从哪个宫门入宫的?都经过何处?”
杜尚功不敢怠慢,连忙回道:“是从建福门入宫,直接就进了尚功局司珍司,有二百神策军护卫做证。”
“进了司珍司之后呢?一直在偏殿停放着?”
“是……”钱司珍不敢有半分隐瞒,“前三批生辰纲也在偏殿停放。但不知为何,偏偏是镇海的被盗了。”
西岭月沉吟片刻:“带我去偏殿看看。”
李成轩也正有此意,几人遂一同前往司珍司偏殿。
偏殿门外一共上了三道锁,就连窗户也锁上了,可见这里暂存珍玩已成惯例。几人耐心等钱司珍将偏殿打开,踏步入内,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不大,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