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萧致武答得很痛快,终于拍了拍手里的包袱,解开了它,“当年捡到阿月时,她的襁褓、衣裳……一切物件我都留着,就是想到以后她认亲用得上。”
萧致武说完这几句,已经把包袱彻底解开,将其中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摊在桌案上。众人皆围上去细看,只见其中有几件婴儿的衣物、一套襁褓,都是上等丝绸缎面,即便已经微微褪色,但手感依旧顺滑。
众人再往后看,又见萧致武拿出了带铃铛的金手镯、金脚环各两个,看样子是一套,最后拿出的是一枚手掌大小的玉佩。
长公主看到那
四个赤金缠丝手环脚环时,神情已隐隐激动;再看到那枚玉佩时,她突然不顾仪容地大哭起来,嗓音嘶哑:“就是这玉佩!就是她!是我女儿的啊!”
郭鏦和郭仲霆父子看到那枚玉佩,也是欣喜激动。
长公主边哭边伸手去拉西岭月的衣袖,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好孩子,我就知道是你,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是我那苦命的女儿。”
西岭月被长公主紧紧箍在怀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禁探头看向李成轩。
后者看到她茫然无措的眼神,猝然觉得一阵刺目,默默地垂眸,薄唇紧抿不发一言。
还是萧忆发现她的无措,急急问了一句:“长公主,单凭这一枚玉佩,您就能认定月儿的身份吗?”
长公主点了点头,啜泣着说不出话,只能看向自己的儿子,以眼神示意他。
郭仲霆会意,立即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放到萧忆手中。长公主也将西岭月襁褓中的玉佩递给他。
萧忆两手各拿一枚玉佩,对着窗外日光细细比对……其实根本不用比对,任何人都能看出这两枚玉佩是一对——同样的白玉翡翠材质,同样的手掌般大小,同样的形状和雕工,只不过郭仲霆的玉佩雕的是观音菩萨,而西岭月那枚雕的是阿弥陀佛。
再看反面,郭仲霆的玉佩上刻着“长生”二字,西岭月的则是“喜乐”。字体、字形、大小皆一模一样。
长
公主抽噎着解释:“我怀月儿时,父皇赐下了一块上等翡翠,我便令人雕了这两枚玉佩。‘长生喜乐’也是安国寺住持大师赐下的字,在这世上,绝不可能还有一模一样的了!”
是啊,每一块翡翠的纹理、质感都是不同的,若非出自同一块翡翠所造,这两枚玉佩绝不可能如此相似。
萧忆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掌心中流失,从他的心中流逝……他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承认——西岭月的身份落定了。
他缓缓抬起双目,看向那个他呵护爱惜了十几年的女孩,只觉得心中阵阵苦涩。他听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说:“月儿,的确是长公主的女儿。”
一锤定音。
郭鏦再也无法遏制情绪,连连点头说出三个“好”字,竟致无语。
所有人都围着西岭月:长公主喜极而泣,郭鏦激动不语,郭仲霆开怀大叫,萧忆则表情复杂。还有萧致武,望着自己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目中满是欣慰和不舍,就连朱叔父子都落下了泪水。
唯有李成轩一直沉默着,站在热闹的人群之外不发一言。他看着那被围在正中央的女子,看着她从茫然到欢喜的眼神,看着她从惊愕到接受的表情,看着她由动容变得热泪盈眶,还听到她喃喃地说:“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亲生父母了!”
这一场相认,他从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转身打开正堂大门,径
直迈步离去。
西岭月很晚才回到福王府。
长公主夫妇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询问她这十八年来的生活,不肯放过一点一滴。待到用过晚膳,长公主还想让她直接住下,是她坚持要回福王府收拾行李才得以脱身,并约定后天一早搬家。
自然,作为她的义兄,萧忆也要随她一起搬过去住。而萧致武和朱叔父子已经劳顿数日,西岭月不忍心折腾他们,便让他们直接在长公主府歇下了。
当萧忆陪着西岭月回到福王府时,李成轩没有露面,只有方管家为两人守着门。
西岭月张口便问:“王爷呢?”
方管家顿了顿:“王爷已经歇下了。”
西岭月霎时有些失望。她不知李成轩是何时离开的,他走得悄无声息,甚至没有对她说一句“恭喜”。
方管家见她面色不好,连忙扯开话题:“老奴还没恭喜娘子。等长公主将此事呈给圣上,您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