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他若顾念亲情,原配为何会落水而亡?”
“那他对你……”
“也打也罚,不过,”裴行立公正地说道,“至少他派人教我读书习武,只此一点,我已很感激了。”
西岭月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他教你读书习武,是想利用你吗?”
“他想给李衡找个伴读,抑或是找个护卫。”裴行立这般说着,再次流露出讽刺的笑容。
西岭月想起他在节度使府的尴尬地位,还有李衡对他的态度,也能感受到他所受的折辱。
“原本这都不算什么,我寄人篱下,受些委屈也是应当,可他不该连我的婚事都算计。”裴行立的脸色渐渐阴沉,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你可知他曾逼我娶妻?”
“你成亲了?”西岭月大为惊讶,她一直以为裴行立孑然一身。
“是曾经成亲。”裴行立着重强调,“舅舅为我定下的亲事,女方曾患过软脚瘟,左腿萎缩,不良于行。她因长期坐于轮椅之上,又生了满背满股的疮,阴冷多疑,动辄打骂下人。”
“你舅舅他……他为何……”西岭月想问,又不敢问出口。若是李锜对裴行立存了利用之心,难道不该笼络才对?为何要给他说这样一门亲事?
“因为她是德州刺史的女儿。”裴行立再次冷笑,“舅舅想收买人心,便以恩情裹挟我,逼我娶她。后来她病逝,舅舅也不许我续弦,生怕德州刺史心生不悦。”
西岭月听到此处,不由感到愤怒:“这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