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刘婆子又抓了一把适才备好的干草,垫在喜莲身下,又将一个盛了草木灰的布袋子垫在上面。
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马家婆姨,你是生过娃的,知道怎么做,使把劲,再使把劲。”刘婆子在一旁不断地催促。
喜莲觉得肚子难受极了,涨得厉害,她不停地吸气呼气,额头上生了密密的一层汗,她努力按刘婆子的话去做,可是身子下面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只觉得肚子很疼,撕心裂肺的疼。
刘婆子取了布袋里的铰刀,割下喜莲的几缕头发,卷起来,塞到喜莲嘴里,让她吃了。
喜莲咬着牙吞下去,却是一阵干呕,刘婆子随即喊道,“用力,肚子上用力,就要出来了,用力。”
马全喜焦急的在院子外面等待着,喜莲痛苦的嘶喊声不时地从屋子里传出来,他想进去瞧瞧,却又不敢,村里人有些忌讳,认为生孩子时男人是不能靠近的,血光是不详的象征。
“这都一个时辰了,怎的还没有出来?”马全喜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又站起来,不时往院子里瞧一瞧。
此时的太平医馆却没有这般热闹,程野坐在案前,抬头看着正欲说话的阴长生,忽然笑道:“长生道长,这几日你隔三差五的便来打听手术的事,不会是想学这个手艺吧?”
阴长生老脸一红,他的心思被人点破了,这些日他跟在程野身边着实是大长见识,对程医师的医术更是心服口服,这种神乎其技,但凡有些求知欲的怕是都有点想法。
不过他终究是年岁大了,自己不好意思,却想着让彤儿留在程野身边学些本事,也不知程医师答不答应。
一边嘀咕,一边望向彤儿,示意他做些表示,不成想彤儿却张大了嘴,愕然的看向阴长生,随即扑通一下跪下来,哭哭唧唧的道:“师父是不要彤儿了么,彤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胡闹,再也不惹师父生气,求师父不要扔下彤儿,彤儿还要伺候师父的……”
小童死死抓着阴长生的衣角,不肯松手,偶尔看向程野的眼神满是恐惧,显然他还没有从前几日的打击中走出来。
阴长生一阵尴尬,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一个妇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程医师,马全喜家的婆姨生娃了……”
“冬梅嫂子,别急,你慢些说。”程野见是冬梅,让她先缓一缓。
阴长生听了这话,在一旁却是嘀咕,生娃的事去找稳婆,怎么跑到医馆来了?
冬梅来不及歇息,断断续续的道:“难……难产……”
程野一听,急急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