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药,看着儿子躺下,渐渐入睡,王朔松了口气。
颜路收拾妥当,解释道:“半个时辰左右,三公子就能退热了。”
王朔闻言,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这么多日,他心底的一个结算是慢慢解开了。
作为一个老父亲,膝下儿女成群,子孙满堂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然而事与愿违,老三的病一直让他揪心不已,他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猛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颜路的话如一剂强心针,再次给了他面对这件事的信心。
王小妹看着榻上的三哥,又听到颜医师的话语,也是满心欢喜,这么说三哥有救了?
程野站在一旁,看着几人的表现,只道是他们高兴的太早了,适才他已经看过了,那白石是布洛芬,确实有很好的退热效果,不过退热只是缓解症状,用不了多久,热症就会复发。
那病可不是单单靠一颗退热用的布洛芬就能治愈的。
程野见王小妹几乎喜极而泣,不忍瞒着她,便直言不讳道:“那药只是退热用的,几个时辰后又会复发,治病还需别的法子。”
他只是提醒王小妹一下,声音并不大,不过还是让其他人听到了。
王小妹扭过头,一双眼有些哀怨,她不是不懂那白石的功效,不过也是听过白石的大名,程野这般说了,她自然有些疑问,“程医师,那白石也不顶事么?”
程野一时间也没法和她解释白石是什么东西,只能告诉她一个事实,白石治不了那病。
王小妹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办,此时站在两人不远处的王勃却是有些气恼,程野的话他都听到了,而且他相信屋里的人都听见了,白石是自己贡献的,这不是当着自己的面拆台么?
于是他上前一步,看着程野,道:“小兄弟,你也认识白石?”
白石的价格可不是什么人都负担得起的,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后生怕是将自己卖了都换不来一颗白石。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王勃虽不懂医术,也没看过几本医书,不过世面却是见过不少,白石的奇效他是知道一二的。
他这般问话,便是有意羞辱程野,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鬼,在此之前大抵都没有听说过白石,更别说买得起了,就这样在这么多人面前逞能,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要为自己的自作聪明付出代价。
程野摊摊手,并不想与这个公子哥争论什么,世家子弟,争强好胜可以理解,不过,程野没心思和这些人玩辩论游戏。
“勃公子,小生也是一名医师,自然不敢胡言乱语,那白石确实可以暂时退热,不过并不能治愈此病症,小生的话不信,公子可以问问颜医师,颜医师的见识胜过小生百倍,又是张神医的弟子,想来不会说谎。”
王勃本是想借那个问题狠狠地教训那小子一顿,不曾想对方并不接招,反倒是把问题抛了回来,这让他有些意外。
他看了眼程野,嘴角划过一道似有似无的弧线,一个下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平日里早就拉出去打板子了。
不过此时他却不能这么做,只得在心底暗暗记下。
事已至此,王勃只好去问站在那里的颜路,颜医师自然可以一通胡诌,不过他却不能这样做,一来他毕竟是个医师,别的不说,这里是王府,他的一言一行都被王家众人看在眼里,自己若是撒了谎,日后被查出来,性命是小,一生行医的名节可就保不住了,他一把年纪了,不能做这种糊涂事。
另一方面,自己就是有心胡说,断然也瞒不住王府上下的人,想来三公子的病一定请了不少医师,即便对这病束手无策,大抵也能说出些所以然,自己若是妄下定论,王公只需找人问问其他医师,自然也就明白了。
除非自己有本事真的治愈了三公子的病,那么一切就都由自己说了算了。
颜路斟酌再三,才缓缓道:“王公,恕老朽直言,三公子温邪上受,有咳逆之症,脉紧,周身疼痛,属风热犯肺。”
“犯肺者,卫气郁闭,故见发热,肺气不宣,则见咳嗽,气不布津,凝聚为痰,苔黄,脉浮。”
“热邪内入营血,热闭心包,故身热不退,热伤津液,故苔黄而干。”
颜路越说,王朔的眉头皱的越紧,这些话他之前请来的医师都或多或少的说过,听到这些,他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了。
王朔面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他不待颜医师说完,便一挥手,打断了,然后没好气的道:“你就直说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