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怎的下地了?”
王勃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一时有些错愕,数日前他亲眼瞧见此人还躺在榻上,连说话都很是费事,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就连颜路都给他下了死亡通知书,怎的会活灵活现的站在这里?
靠后一些的侍女杏儿也是瞪着眼睛,嘴巴张的似乎真能吞下一整个杏儿,她喃喃的说道:“三少爷醒了。”
这位看起来神采奕奕的男子正是王小妹的三哥,王府的病秧子王丹。
“勃公子,你怎的这么不会说话,难道你希望三哥一直躺在榻上,下不了地么?”王小妹看见王勃便没有好脸色,故意呛着声说道:“还有,这是我三哥,不是你三哥,别叫的那么亲,凭的矮了自己的辈分。”
说起来,王勃其实比王丹虚长几岁,又是二伯的孩子,辈分自然比王丹要高,王小妹如此说来,便是想故意撇开自己与他的关系,劝他莫要自找没趣又自降身份。
王小妹的一张嘴,作为三哥的王丹自是了解,得理不饶人,尤其是让她讨厌之人,变着法儿的损他。
王丹歉意的笑笑:“堂兄,我这小妹心直口快,打小就任性,说话不中听的,还望你担待。”
这话若是旁人说了,王小妹非要理论一番,此时却是没有回嘴,看着王勃“哼”了一声。
王勃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王小妹的这个三哥是如何能够自己走到这里的,他那副身子,都咳出血了,就是有人搀扶着怕是也走不了几步路,现在却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问出了一句许多人想问的话,虽然这句话愚蠢至极。
“三哥,你没事了?”
人都站在这里了,可不是没事了么,他的话外之意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他可不认为是颜路的眼光出现问题,好歹也是青州说得出名号的医师,若是连肺痹之症这样的大病都看漏了,那双眼也就没必要要了。
而且王老爷子也找了众多医师瞧过,断然是治不好的,否者这位王家家主也不会整日愁眉苦脸的将自己关在屋内,什么人也不见。
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现了,谁能不奇怪。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自己说话难听不知道啊,怎的还说起来没完没了了。”王小妹面色一寒,“你是不是盼着我三哥出事,你就高兴了?”
王勃到底是富家子弟,见过大世面,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咳嗽一声,转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神色如常。
“小妹,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也是瞧见三哥无碍了,替他高兴,之前我还担心三哥没法参加我们的昏礼,现在好了,到时候让三哥为我们主持,可好?”
王小妹一听这话就来气,她刚想破口大骂一番,却又想到三哥就在自己边上,大病初愈,不宜劳神,便瞪了王勃一眼,没有回嘴。
王丹笑着看了看王小妹,在他眼中,王小妹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眼前的这个堂兄,未来的妹夫,也不知能否照顾好她。
“堂兄,我这个小妹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在意,她年纪小,不经事,脾气是急了些,人却是秀外慧中,将来你们大婚的时候,司仪盥礼之事,我这个做三哥的自然是当仁不让。”
王丹说话时很是谦和,瞧着便是读书人的样子,他顿了顿,故意板起脸色,说道:“如此,在下也要说句兄长该说的话,堂兄若是日后亏待了小妹,我这个三哥可是不答应。”
王勃也是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拱拱手,“三哥说的是,日后在下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惹小妹生气,三哥只管教训便是,在下言听计从,绝无怨言。”
想了想,王勃又道:“三哥日后喊在下子聪便可,切莫再堂兄堂兄叫的,显得生疏。”
子聪是王勃的字,他这样说,便是已经认定自己与王小妹的关系。
王小妹见自己的三哥与王勃聊得甚欢,心里有些不乐意,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嫁给王勃的,本来还想着让三哥帮自己与父亲说说,兴许父亲就答应了,现在看来,自己还得先说服三哥。
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王小妹拉了拉王丹,“三哥,你不是来见父亲的,怎的在这里聊上了?”
王丹嘿嘿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小妹是什么心思,也不知这位堂兄哪里得罪了小妹,让小妹这般记恨,找时间得和小妹说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是自己未来的夫君,都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还是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