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妹坐在榻上,找了一条布衾给马莲盖上,她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颊,还是烫的厉害,小姑娘闭着眼,脸色红中带白,额头还有一层虚汗。
王小妹看小姑娘蜷缩在那里,便拽了拽布衾,将其压在小姑娘身下,然而这条布衾太短了,而且十分轻薄,遮在小姑娘身上只是刚刚好。
“程医师,现在怎么办,小姑娘身上这么烫,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王小妹也有些着急,她抱着小姑娘时便发现小姑娘浑身发热,这可不是好的征兆,即便不是医师,大家也都知道这个道理。
马河更是心急,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来回踱步,急切的询问着:“公子,俺妹子都烧了两天了,俺给她吃了药却也不见好,这可咋办啊?”
作为患者的家属,马河迫不及待的将这两日马莲的病情说了出来,只是说话时有些语无伦次,一会儿扯到这里,一会儿又扯到那里,不过王小妹倒是听得明白,似乎抓回来的那些药不是很管用。
程野瞧小姑娘确实烧得厉害,便让马河取了一些水来,然后让王小妹扶起马莲,接着往王小妹手中放了一样东西,“给小姑娘吃了,就着水服下。”
王小妹瞧着手里的东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脱口道:“白石?程医师,你怎么会有这种神药?”
要知道,白石现在可是有价无市,多少大户争着抢着想得到一颗,却往往捧着千金万银空手而回,坊间传言这东西数量很少,吃一颗便少一颗,那么眼前的这个少年又是如何得到这样珍贵的东西。
一旁的马河听到了王小妹的惊呼,一时也有些愣住了,他自然没有见过白石,即便是见过也买不起,不过白石的神奇之处他却是略有耳闻,传言这是许多大户才享用的起的神药,价值连城,功效也是格外显着。
这个少年难道要将这样宝贵的东西用在自己妹子身上?
马河看着程野,眼中满是感激,这是遇到善人了,端的是大善人啊,他又是哭又是笑的,也不知是伤心难过,还是喜极而泣。
程野知道王小妹满心疑问,也知道马河有许多话要说,他摆摆手,淡淡的说道:“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先瞧病。”
给马莲喂了一片阿司匹林,程野扶着小姑娘躺下,王小妹也知趣的退到一旁,从对方的话里听得出来,程医师并不认为一片白石就能治好小姑娘的病。
果然,程野伏在榻前,让小姑娘躺好,然后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身后两人的错愕声中,程野从布衾下拉出小姑娘的一条胳膊,涂抹了一些东西,便将一个缝衣针一样的东西刺在小姑娘的胳膊上。
静脉滴注,也就是输液,可以让药物更快的吸收。
马河看到程野的举动,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不过见对方神态严肃,做事一丝不苟,井然有序,知道对方是在帮助自己,于是又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的行为惊扰了人家。
王小妹也是第一次瞧见程野给人治病,他听三哥讲起程医师给他瞧肺痹之症时用了一些奇技淫巧,当时并没有完全当回事,毕竟耳听为虚,三哥的病虽然好了,不过那种说法却是玄乎。
此时亲眼所见,王小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深深地看了程野一眼,暗自摇头,这个少年身上的秘密着实有些太多了。
程野想将药瓶挂起来,却一时找不到可以挂在哪里,便让马河过来,让他举着,并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
马河几乎是惟命是从,他像是一个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似乎是害怕自己多余的举动会影响妹妹的治疗,便将药瓶举在眼前,一动不动,双眼紧紧的盯着药瓶中的液体,心里不断重复着程野的嘱咐,等药水快要见底的时候,便告诉公子。
这种瞧病的方式他从来没见过,可是此时他也顾不上多想,只希望妹子能早些好起来。
程野的治病方式看起来复杂,其实一切做完了却是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他让马河候在屋内,有什么事喊他,便去了屋外。
在一个石墩前坐下来,程野看了眼跟着出来的王小妹,笑了笑,示意她也坐下来,站着说话实在是蛮累的。
王小妹摇摇头,无论这个少年多么有本事,可是有那么一瞬间总会想起他的无赖样。
“程医师,那个小姑娘是什么病,好治么?”
王小妹心里憋了许多话,不过还是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她听那个女孩儿的哥哥马河说已经去药铺抓过药了,吃了两日不顶事,便知道这病有些麻烦。
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