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缤纷落座,这里面有上了年纪的长者,有年轻气盛的后辈,此时皆是端端正正的跪坐在那里,目光瞧向一个方向。
王朔坐在左上方,他是这场宴会的主人,辈分又高,主位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属。按照规划,主位对面是二席,主位下方是三席,二席下方是四席,以此类推,赴宴者的地位也就徐徐展开。
当然,这次宴会完全是一次故人的私人聚会,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都是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不过靠前的位置还是会留给那些大户望族。
王朔举起酒盏,起身行礼,款款而言,“老夫感谢诸位能来参加这次私宴,在座的都是咱山阳县的门户,山阳县的发展离不开诸位的功劳,老夫便代山阳县父老敬诸位一盏。”
说罢,王朔端起酒盏,一饮而下,堂内的诸位皆是起身,行宾主之礼,然后也是端起酒盏,纷纷将酒饮尽。
“王老家主实在是客气了,若说对咱这山阳县贡献最大的,自然是王老爷子莫属,哪次山阳县有了困难,不是王老爷子出手相助,照我说,有王老爷子坐镇咱山阳县,便是年年风调雨顺,季季五谷丰登。”
一番歌功颂德,两场拍须溜马,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王朔一拍手,大伙立时安静下来,以为老家主又有话要说,王朔却是顿了顿,才道:“诸位无需拘谨,老夫说了,这次宴会就是与故人聊聊天,说说话,诸位开怀畅饮,今日不讲宾主,只道风月。”
众人一愣,随即开怀大笑,附和着:“对,对,对,既然老家主都说了,大伙便举杯畅饮。”
堂内再次举杯,由于是私宴,除了上菜的婢女,王家并没有安排伺候酒的,这样也能喝个痛快。
“说起来,老夫倒是有个高兴事要与诸位分享。”王朔今日特别开心,或者说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所以他之前所言的让大家不要拘谨并不是客套话,而是真心地享受这次宴会。
“诸位都知道,我家老三打小身子就不好,前些日子更是生了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却是痊愈了,身子也是硬朗了许多,实在是天佑我儿啊。”
王丹坐在王朔下侧,听到父亲的话,他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敬了一盏,“是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王朔看着王丹,点点头,这丹儿虽然不争气,却是难得的孝心,这样的品质若是做学问也能有一番成就吧。
他点点头,让王丹坐下,“父亲是高兴啊。”
众人瞧着这对父子,也是举杯相敬,“恭喜王老家主,恭喜三公子。”
“说起来,王老家主,到底是何人治好了三公子的病?”
少顷,有人问到。
王朔便是知道有人会这么问,自己儿子病愈的消息如同犯病之时一样,很快被传的沸沸扬扬,只不过没人知道三公子的病是如何好的,只道是病的并不严重,几剂药下肚,便痊愈了。
他虽然对程野毫无抱负有些失望,不过也不介意提携一下这个年轻人,于是卖了个关子,缓缓说道:“我家老三患的是肺痹之症。”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在座的还有太医监的来客,对于肺痹之症自然很是了解。
“肺痹之症,听闻这病可是治不得,瞧不好的啊。”底下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说起这病,大伙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向离得近的太医监学子打听。
几个太医监的医师皆是摇头示意,肯定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王朔也是一脸苦笑,“当时老夫也是认为天妒我儿,甚至请来青州的名医都不顶事,就在老夫伤心欲绝的时候,有人却瞧好了老三的病。”
之于王丹的病情,王老家主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了,此时能与大家讲出来,心里也轻松不少。
便像是听故事一般,众人听闻王朔所言,皆是忍不住道了声:“是谁瞧好了三公子的病?”
顿了顿,王朔说道:“就是送来两颗白石的那个程小医师。”
众人闻言,又是大吃一惊,纷纷转头去瞧坐在角落里的程野,此时程野正在独自饮酒,忽然见那么多人瞧过来,愣了下,然后嘿嘿的挠着脑袋笑起来。
程野的表现实在太过普通,众人便是有所疑问,也是先暗自记在心里,等着宴会后再详细询问。
虽说这次宴会没有宾主之分,大伙畅所欲言,不过很快还是分成两拨,那些靠前坐着的大户望族自然与王老家主聊在一起,席位较后的便只有陪酒的份。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