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医师笃定是柿子与螃蟹同食才出了这般问题,一些读过医书的赴宴者皆是点头,三位太医监的医师虽然没能治好张崇久,不过对于病症的分析却是很有道理,二者性寒,相克相冲,这样一说,大伙似乎也都明白了。
王勃瞧见太医监的人找出了病因,心中暗自叫好,他并不在乎病因是什么,也不在乎是谁找出了病因,只要不让程野再出风头就好了,整个宴会,本来就是叔父为自己与小妹的婚事做铺垫,如今风头却都让那个山野小子抢去,如何能不让他生气。
“三位老医师所言极是,小生也读过一些医书,听闻过这般道理,更是见过柿子与螃蟹同食者,腹中鼓胀,腹痛不止,三位医师一语道破,小生受教了。”
王勃向三位医师拱拱手,态度谦和恭敬,这让三位老医师心情大好,如此也算是扳回一城,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太丢面子。
尤其又是青州来的这位王公子,他的一句话足以赶上众人三五句,若是再能得到王老家主的肯定,这份功劳也能口口相传了。
其实王朔听了三位医师的解释后,也是大为赞同,这种说法确实在医书中有所提及,不过他却是没有说话,而是抬眼瞧了瞧还在那里向人询问事宜的程野,这样浅显的道理那小子不可能不懂,缘何他却无动于衷?
王朔将心底的疑问压下,张崇久是在他的宴会上出了事,所以他必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与其拍板钉钉,倒不如让他们先说说,做学问嘛,哪有一家之言。
老家主不说话,倒是几个年轻人大出风头,王勃的一番言论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纷纷表示三位老医师言之有理,甚至还有人言之凿凿的确认,某册书中确实有所记载。
那高家的公子站在王勃身旁,两人皆是仪表堂堂之相,自然让人忍不住多瞧两眼,高家公子浅笑盈盈,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赞了几句勃公子学富五车,博览群书,让人钦佩的话语,似乎对于诸位的学识很是敬重,不过他的眼神总是似有似无的看向程野,似乎对这个少年很有兴趣。
少顷,程野终于点点头,王朔瞧得真切,见他起身,便直言道:“程医师可是找到了病因,能否与老夫说说。”
王朔的一句话,又让大伙将视线瞧了过去,只见程野上前与老家主拱拱手,说道:“小生不敢妄言,不过初步判断,引起张掌柜不适的或许是那胡饼上的芝麻。”
此话一出,堂内之人皆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小小的芝麻能险些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尤其是想通柿子与蟹不可同食的药理后,更是不敢苟同这个小医师的说法。
若说权威,堂内的三个老医师最是权威,三人听到程野的回复,皆是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其中一人更是直言道:“后生,作为医师,你不可能不知道芝麻性温,入肾经,补五内,益气力,八谷之中,惟此为良,有仙家作饭饵之,断谷长生的说法。”
另一位老医师也是不服气,“芝麻性温,炒食后温性猛烈,很适合寒性体质之人,与蟹和柿子刚好互补,张掌柜起病猛烈,之后平缓,逐渐恢复,或许就是使用了带芝麻的胡饼的功劳。”
“况且在下吃了数十年的胡饼,也不见有什么不适,缘何在你口中那张掌柜便出了问题,难道是芝麻噎人不成?”
老医师的话不禁让大伙有些莞尔,不过其咄咄逼人的态度也让一些人皱起了眉头,当然,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愿意相信程野所说的芝麻使人犯病的说法。
毕竟柿子与蟹在大多数人身边并不常见,很多人一生都不曾尝过蟹胥的味道,不过芝麻胡饼就不同了,街市上就有卖的,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几乎山阳县人人都吃过这个东西,要说那虫蚁大小的芝麻能吃出人命,整个山阳县岂不是成了空城?
而且堂内许多人却是读过几本医书,虽说算不得精通,却也知道这些浅显的道理,正如老医师说的,芝麻性温,有润肠燥,通乳的功效,对于身体虚弱,津液不足也有良好的效果,常入药。
所以很多人有些奇怪,那小后生明明瞧好了张掌柜的病症,为何却不晓得芝麻的益处,但凡有些行医经验的,都不可能将芝麻作为起病的原因,难道真如那老医师所言,恰恰是因为芝麻的存在,中和了蟹与柿子的寒性,才救了张掌柜一命?
大家各抒己见,却不见程野发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王朔轻咳一声,让大伙安静下来,又是问道:“程小医师认为是芝麻引起张掌柜的不适,可是有何依据?”
程野顿了顿,道:“小生与同张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