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多喝水,这是药,饭后吃一粒,三四天就没事了。”
程野送走刚刚来瞧病的村民,又趴回案前,如今瓦窑村的各项举措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作为总设计师的程野是一刻也闲不下来,也只有在帮人瞧病的间隙能休息一下。
“程医师,程公子……”屁股还没有坐热,外面就传来一阵喊声,声音由远及近,听着颇为耳熟,“程医师,可是不妙了,生病了,生了大病了。”
说话间,一个后生一路小跑的进了斋室,到了近前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啊,程野定睛一瞧,不由得乐了,眼前站着一个满身泥点的男子,头上也是插了一些干草,身上隐隐还有一些臭味。
“泥娃子,有什么事坐下说,瞧你喘的,喝口水。”
眼前这人正是与程野在大牢里共患难的李铁牛,如今在工业园的养殖区帮程野照料牲口,主要的活计就是养猪。
阿姊端了一碗茶水递给李铁牛,小姑娘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当时送李铁牛来到瓦窑村的正是阿姊,所以对于这个话痨的印象十分深刻,一想起他便觉得很是有趣。
“阿姊姑娘,谢谢,你可真是个好人,俺一路跑来着实是渴得厉害,这一口茶可是解了燃眉之急。”李铁牛嘿嘿笑着,道了声谢,一口将茶水饮了,赞不绝口的点评一番,“真是好茶,俺以前可没有喝过。”
程野摇摇头,瞅着这后生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话来,想着他大抵是和牲口相处久了,没人与他说话,一定是又憋坏了。
“泥娃子,俺瞧你生龙活虎的,哪里有生病的样子。”程野学着李铁牛的口吻,回应着他,同时赶紧将两人的话语带回到正途,否者等着眼前这个后生天马行空的说下去,这一天便什么事也不用做了。
“是不是皮疹又犯了,泥娃子,俺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不是大牢,勤洗澡,你就是不听,等你身上都烂了,俺可瞧不了了。”
程野觉得泥娃子什么都好,为人勤快,对于牲口也有些能耐,人也老实,除了话多一些都挺不错的,唯独不讲卫生这一点,着实让程野有些难办。
或许是以前的生活环境所致,再加上一段时间的牢狱生活,李铁牛身上总是脏兮兮的,当然,这也与他的工作环境有关,一个养猪的,太干净了只能说明平日里在偷懒。
刚到瓦窑村的时候,李铁牛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在大牢里认识的少年竟然真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他不仅将自己从牢内救了出来,还给自己找了个趁手的活计,养猪。
当一份雇佣契约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当天他就见到了自己日后要朝夕相处的伙伴,整整十头猪。
“公子,程医师,你误会了,不是俺病了,俺好好的。”李铁牛闻言,赶紧解释起来,“是猪病了,公子,俺也不晓得这是咋了,头一天还好好的,怎的一下就病了。”
说到猪的问题,李铁牛有些着急,自从家里遭了灾,他就再也没有帮人放过羊养过猪,如今重操旧业,心里实在是高兴,恨不能整日与猪睡在一起。
这天一大早来到猪舍,给猪喂食的时候他发现个别猪有些不对劲,起初只是以为它们饿了,可是喂食结束后他越琢磨越觉得有问题,想想以前养猪的经历,回忆一下老一辈人说话的话,他隐约觉得这些猪有些问题,便急匆匆的跑来了。
程野一听猪病了,也是楞了一下,他自然没有养过猪,对于猪生病这件事没有什么概念,不过对于这个时代而言,牲口都是重要的生产资源,这十头猪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真若生了病,也是极为心疼。
“病了?怎么个病法?”程野问道。
“这个俺也说不好,就是有些猪忽然就不吃东西了,昨个还好好的,这一早上瞅着就像是睡不醒一样,不吃还吐,瞧着怪心疼的,还有些猪身上多了许多斑疹,就像前些时候俺身上的那些一样……”
李铁牛越说越是着急,他看看程野,补充道:“公子,要不俺赶紧去一趟县城,找个马医过来让他瞅瞅,这么下去人都熬不住,何况是猪呢?”
马医其实就是这个时代的兽医,兽医的历史非常悠久,当人类开始驯化动物的时候,兽医也就孕育而生了,很多时候,牲口的命比人命还要值钱,再加上做兽医的并不多,所以大多兽医要比普通医师活的更加滋润。
尤其是当马匹成为战略物资的时候,相马之人与给我瞧病的医师很受朝堂推崇,甚至会花大价钱从各地找寻这样的奇人,久而久之,马医也就成了兽医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