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柱一直就看不惯程野,他总觉得是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医师躲走了自己的一切,离开瓦窑村之前,他是如此,这次回到瓦窑村,他依然如此。
“程医师,别问了,我既然被抓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抓我去送官吧。”
田喜柱如此胡作非为,反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似乎自己是在慷慨就义。
程野忍不住笑了,“我说二柱子,你一个为非作歹之人,干嘛说的这样慷慨激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虽然不知道田喜柱经历了什么,不过在村外的这段时间一定不好受,离开村子之前,他好歹也是一身精壮,瞧着就是不好惹的角色,否者也就不会给人做家丁了,如今的田喜柱不光面黄肌瘦,浑身更是如同缩水了一样,就是让其他村民瞧见了,估计也认不出来。
当然,程野不会同情这样的人,无论是以前在瓦窑村的所作所为,还是现在在工业园犯下的恶行,都瞧不出此人有一丝悔改的样子,既然他想这样耗着,那就让他耗着好了。
田喜柱跪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他就那样一脸无赖的看着程野,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形象演绎的惟妙惟肖。
便是此时,王越站了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程野,“公子,适才忘了,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用麻布胡乱裹成一团的如同肉丸子一样的东西,程野闻到一些甜腻的香味,他皱了皱眉头,将麻布撕开,里面是一个成团的黑色油腻物。
瞧见这样东西,程野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寿春膏,曾经陶翁打算用此控制整个村子的东西,看来这件事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程野抬头看了眼田喜柱,瞧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程野心下已经了然,他不打算浪费时间了,这事涉及到寿春膏,一定与陶翁脱不了干系,而陶翁背后的势力,定然在图谋着什么,而自己已经招惹了这个势力,梁子已经结下了,摩擦是迟早的事情。
程野看着田喜柱,转身回到案前,怪不得这货身形如此大变,看来田喜柱已经对寿春膏成瘾了,想来已经食用有些时段了,他将寿春膏随手扔在案上,直截了当的说道:“二柱子,我不和你废话,你也知道一段时间不食用这东西的难受滋味,现在给你两条路,说出实情,这东西还你,闭口不言,我也无话可说。”
田喜柱瞧见身旁那人拿出寿春膏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看着程野,脸上犹豫不决,程野却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将那团寿春膏扔到王越手上,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用石灰掩埋。”
王越接过那东西,也不多问,转身就走,这一下田喜柱终于坐不住了,他想去拽就要离开的王越,不过身上绑了绳子,甫一动作,就栽倒在地,连王越的腿都碰不到,这一下便更急了,眼瞅着王越已经出门,他连哭带喊道:“程医师,我说,我都说,求求你让我尝一口,就尝一口,程医师,我都说,都说。”
田喜柱哭得毫无形象,又是磕头又是跪拜的,程野淡淡的说道:“阿越,你先回来吧。”
见王越又缓缓走回屋里,那团黑色的东西还在手上,田喜柱松了口气,几乎是感激涕零,“谢谢程医师,谢谢程医师。”
王越不知道寿春膏的事,更不知这个赖皮相的家伙为何会突然转变态度,他也不问,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说吧,别耍花样,我的时间有限,天亮后我还要去看望那些勇于救火的雇工,照料被你毒害的工友,这样吞吞吐吐的,我可没有那样的耐心。”
程野下了最后通牒,对于田喜柱也没有之前较为和善的面孔,寿春膏的事涉及颇深,但凡与此有关的,他不会给予好脸色。
“我说,我都说,那日离开瓦窑村,我一路去了山阳县,谁知……”
田喜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离开瓦窑村后的经历讲了出来,正如程野所想,这背后果然有陶翁在作怪。
原来,田喜柱因为被众人孤立,又实在担心村里的瘟疫,他得罪了程野,被列入黑册,又不屑于上门道歉,便干脆离开了瓦窑村,反正里正已经倒台,他也没了依靠,不如到外面碰碰运气,以他的本事,再做一个护院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他直奔山阳县,想着如果能得到山阳县城哪家大户的赏识,再回到瓦窑村时,便能耀武扬威一番,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来到山阳县,却发现自己无依无靠,别说是在大户人家谋个营生了,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