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吵吵嚷嚷的,一刻都不得安生,还让不让人好生休息了?”
男子抱怨了几声,却是一脸笑嘻嘻的,毫无疲态,说话时眼睛扫过众人,然后又漫无目的的不知道看着哪里,声音却很是慵懒的说道。
见主子下了车,那些壮汉赶紧围了上去,再也没有适才盛气凌人的样子,一个个点头哈腰的,完全变了一个人。
“公子,有个不开眼的在这里捣乱,打扰了公子休息,咱这就赶他走,公子有事招呼一声便成,怎敢劳烦公子为这点小事亲自下车。”
那领头的壮汉赶紧上前解释几句,似乎是生怕眼前的男子因为这件事而怪罪自己办事不利,便又赶紧扭头挥挥手,压着声音嚷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公子说想要清净清净,不知道干活啊?”
那些壮汉很快也反应过来,这种事可是不能让公子误会了,以为他们只拿钱不办事,之前做事公子也瞧不见,此时刚好能让公子看看他们的做事风格,说不得被公子瞧中了,还能大大嘉奖一番。
于是这些个壮汉都撸起袖子,打算好好表现一下,不过那男子却是摆摆手,笑道:“无妨,反正在车上待着也是无聊的紧,出来与人聊聊天也不是坏事。”
公子既然这样说了,那些壮汉也便停了下来,又围在了那男子身边,一个个变脸比翻书还快。那男子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程野,笑道:“小兄弟,你似乎对这个良医税有些意见,瞧你斯斯文文的,应该也读过一些诗书,不像是那些个莽夫,空有一身蛮力,怎的也这样糊涂啊?”
一上来,那男子便是这样一番理所当然的言论,就好像自己这边的所作所为是天下道理所在,而他们这些被拦在外面的是完完全全的不讲理。那男子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张笑脸,好像真的是在劝诫别人一般,不过眼中却是有一些不屑,或者说是玩味的味道。
“这位大兄弟,小生才疏学浅,书是读过一些,不过脑子愚笨,至今也没有登堂入室,更是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眼前的事小生便更是不明白了。”
程野拱拱手,似乎真是一个书生样子,不过言谈举止却又有些粗俗,瞧着便是一个不入流的学子,甚至说话时也是一副毫无教养的样子,典型的下里巴人。
“朝堂若是颁下税法,征收良医税,咱也没有办法,该交也只能硬着头皮交了,可是据小生了解,咱后周并无良医税这样的政策,不知这位大兄弟又是依据什么在这里占山为王,胡乱征税。”
程野一口一个大兄弟叫着,而且越叫越是顺口,着实是让人无法接话,也不知是先反驳他这个观点,还是先反驳他这样的称呼。
那些个壮汉见这个少年竟然这样强出头,自然也是生了怒意,之前遇上这样的事情,都是出言恐吓一下,足以镇住出来捣乱的人,也不知今日是怎的了,竟然冒出这样一个不开眼的小鬼,这不是当着公子的面给自己找事吗?
“公子,别跟他废话,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找人教训一下便老实了,犯不着还要让公子与他讲道理。”
领头的壮汉有恃无恐的说道,他做事的风格向来简单,能动手便尽量少说话,若不是公子想解解闷,他早就让人将这小子轰出去了,那还能容得他在这里与公子斗嘴。
那男子没有理会壮汉,他不喜欢有人打断自己说话,若不是留着这壮汉还有一些用处,他早就连着这壮汉一起骂了。壮汉见公子眼中露出一些不悦,便不再言语,赶紧闭了嘴,悻悻的退了下去。
“小兄弟,你也是读过书的人,难道还不明白这良医税是为了什么?大家都知道小神医妙手回春,前来求医的人不计其数,若是没有这良医税,小神仙家的门怕是都要挤破了,小神医喜欢清静,咱也不能坐视不管吧。”
那男子说的头头是道,似乎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费尽心思的在这里收取良医税,周德友听了也是只能摇头叹气,这种事他又如何反驳,小神医一直闭门不出,他若是再说一些不对付的话,传到小神医的耳中,怕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小神医了。
便是知道那人巧立名目,他也不能直说那人强词夺理,小神医是什么样的脾气他可不清楚,若是因为一些话而得罪了小神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程野却是哭笑不得,这人胡作非为也就罢了,怎的还把自己也扯进去了,如此自作主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我说大兄弟,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是与小神医商量过?自说自话也就算了,你可知道小神医若是知道你打着他的幌子做这样的事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