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一听是小病,面上一喜,不过神情间却是有些不信,既然是小病,为何一直都瞧不好呢,不过小神医既然这样说了,她也就放心不少。曹远却是皱了皱眉头,每个来瞧病的医师都是这样说的,到头来一个有能耐的都没有。
为了给小公子瞧病,曹远几乎将城内大大小小的医师都请遍了,结果却是无济于事,此时程野又是这般说法,他哪里还会当真,不过此事又事关自己孩子的病情,他不得不试上一试。
曹夫人已经不下七八次听到这样的话了,虽然次次都大失所望,不过只要有医师说有法子,她都会满怀期待,这个年纪的妇人已经不会再有小姑娘的天真,她只是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曹远相对要冷静许多,趁着自己的夫人照顾孩子的空当,他将程野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语气又很是严厉的说道:“小神医,你当真有法子?你可知道沽名钓誉是什么后果?”
曹远的语气中还是有些期盼的,如今山阳县的医师已经没有人敢上门问诊了,便是将城内的医师抓过来,也是战战兢兢的,别说是瞧病,说不上两句话便跪在地上求饶了,难得有一个主动上门的医师,他多少还是抱一些希望。
不过他已经无法相信这些名声在外,本事不济的医师了,来来去去有多少医师过府,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是知道,小公子的病越来越重了。
曹远当然是希望程野真如大家所言,有那样的本事,不过他还是将丑话说在前头,想来曹府讨一份荣耀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成了,少不了好处,不成,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程野看着喜忧参半的曹远不为所动,那句颇有威胁的话对他并没有什么意义,他看着曹远笑了笑,说道:“曹主薄将医师下了大狱的事情小生还是知道的,整个山阳县城几乎都传遍了,小生一介草民,曹主薄若是为难小生,小生也只有认命了。”
程野不说能不能瞧好病的事,在他看来,能不能瞧好病都不是将医师下大狱的理由,这又不是医疗事故,身为医师,哪个不想为病患排忧解难,只是有些事并非人力所能及,岂能为了泄愤,如此肆意妄为。
程野没有挑衅的意思,只是述说一下自己的不满,当然,他也不能蹙其眉头,所以说的委婉一些,曹远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不过也不以为意,甚至是有些不屑,在他眼中,程野的话不过是弱者的苟延残喘罢了,有没有本事,还是要拿结果说话。
曹远根本没有将程野的话当回事,毕竟眼前的这个少年若是依旧本事不济,他不在乎将此人也下了大狱,与那个连得海做个伴。
大抵是知道自己夫君的脾气,怕他又说了什么严苛的话,将眼前的医师吓住了,曹夫人赶紧走上前来,与程野说道:“小神医,既然你已经有法子了,年友的病便有劳了,府上大多药材都有,便是那些罕见的名药府上也不缺,有什么需求小神医只管开口,你放心,我家老爷面冷心善,不会为难你的。”
曹夫人这话倒是让人心中一暖,都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贤惠的女人,不得不说,曹夫人确实持家有道,说话得体不少。至少与他的父亲,一向暴脾气的廉安不同,与他的夫君,孤傲的曹远不同,曹夫人倒是个温婉的性子。
程野也不想多耽搁,与曹夫人拱拱手,说道:“小公子的病并不严重,只是拖得久了,病情有些恶化,不过不打紧,几日便能康复了。”
曹夫人听程野这样说,面上难得的露出一些笑容,随即又是有些急切的说道:“小神医可是需要准备什么,咱这便让人候着。”
程野摇摇头,浅笑道:“无需准备,就是小生瞧病的时候不喜打扰,还望曹主薄能在外面等候,屋内清净一些,小公子的病便好的快一些。”
程野这话是在明里暗里说曹远有些聒噪,不过却没有说给曹远听,而是说与曹夫人,自己拿曹远没辙,可是曹夫人便不同了,看得出来,曹夫人可不像是一般大户家的小妾,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曹远看着笑嘻嘻的程野,恨不得立时将此人抓了下大狱,在他瞧来,这个少年端的是欺世盗名,无疑又是一个只会说大话之人,不过他也只能这样想想,曹夫人护子心切,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能瞧好自己孩子的医师,哪能又让曹远在这里乱发脾气。
于是曹远被曹夫人“请”出去了,曹远有些愤愤不平,觉得自己的夫人太过妇人之仁,不过尽管脸上生气,他还是候在门外,不敢离开,一来是担心自己夫人的安危,任由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与自己的夫人独处,他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