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一脸无赖相,笑呵呵的看着高小姐,高小姐立时哆嗦了一下,双手掩在身前,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小蝶也是起身挡在小姐面前,生怕程野有什么越礼的举动。
“你身为医师,也算个士子,怎的能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简直是有辱斯文。”高小姐正了正身,指着程野说道。
程野却是摊摊手,“高小姐,小生若是没有猜错,你的病处一定十分隐晦,不便与人说,不过小生是个医师,你不让小生瞧瞧,小生又如何能够诊断下药。”
程野搓搓手,说的很是轻佻,言语中满是说不明道不尽的意思,两个小姑娘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他的理似乎并没有错,瞧病瞧病,不瞧又如何知道病症如何,可是高小姐还是咬着嘴唇,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也不能让你胡作非为。”
程野摊摊手,“高小姐,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是你们家请小生来瞧病的,小生要走也是你们拦下来的,怎么就成了小生在胡作非为了?”
那高家小姐一时语塞,可是让他当着一个男子的面宽衣,她是打死也做不到的,无论是个人情感也好,还是世俗礼教也罢,都不允许她这样做,哪怕是为了瞧病。
高小姐急的几乎便要哭出来,小蝶在一旁安慰着,可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方面她也不可能同意让自己的小姐做这样的事情,另一方面,她又不能看着小姐这样病下去,若是真如小神医说的,小姐变得臭不可闻,那可如何是好。
咬咬牙,小蝶站了起来,看着程野很是决然的说道,“小神医,我也是女儿身,我替我们家小姐吧……”话虽如此,可是小丫鬟依然是咬着嘴唇落了泪,对于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而言,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无法言语。
程野有些哭笑不得,他笑了笑,说道:“是你要瞧病,还是你家小姐要瞧病,这种事哪里是能够代替的,难道你还能替你家小姐吃药不成?”
小蝶张着嘴又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此时她也是慌了神,又看向自家小姐,高小姐坐在那里拼命地摇头,似乎前面站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决计不敢多看一眼。
高小姐不敢让程野靠近,却又怕程野走了,自己的病拖得严重了,变成那个臭不可闻的样子,于是两眼噙着泪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程野看着两个不知所措的少年,顿了顿,说道:“高小姐,你还想瞧病么?”
高小姐赶紧点点头,满是委屈。
程野又是问道:“那小生的要求呢?”
高小姐又是急忙摇摇头,那样的要求她实在是做不来,似乎是生怕程野看不到,她摇得很卖力。
程野便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样小生可没法瞧病,高小姐便只能等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烂掉了,变得臭不可闻。”
高小姐便是平日里脾气再大,此时也是没有半分火气了,整个人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的,早就哭得不成样子,一个婢女,一个小姐,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受了什么委屈呢。
程野干脆再次坐在案上,缓缓地渴了口茶,这才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要不这样,小生站在屏风后面,背对着你们,让小蝶姑娘当小生的眼睛,帮小生瞧病好了。”
程野一个劲儿的叹气摇头,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临了还补充了一句,“若是这样还不成,小生便真的无能为力了。”
小蝶自然是愿意出力的,可是她不能擅自做决定,此时还是得小姐同意,毕竟要宽衣解带的可是小姐,即便是隔着一个屏风,也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高小姐哭得梨花带雨,小蝶是十分心疼的,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来,小姐还是第一次这般委屈,从来没有一个男子敢惹得小姐哭成这样,可是为了瞧病,她又不能说什么。
高小姐终究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大抵也是想明白了,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
程野站起身,将门口的那个屏风往前拉了拉,对着床榻的方向,然后又搬了一个书案放在后面,好让自己有个座位,他叹了口气,又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在这个时代,帮女子瞧病确实是有很多的禁忌,便是他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在瓦窑村的时候,他还帮人接过生,村里人的礼俗比较清淡,再加上人命关天,大家对他反倒是很感激,可是大户人家便不同了,从小便是礼仪的熏陶,根本不可能像村里人那样毫无顾忌。
他之所以堂而皇之的说出那番当众宽衣的话,便是预设了最坏的打算,也没指望对方能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