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与身边的一个医师耳语了几句,然后又看着正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徐浩,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此人的结论太过武断,有些儿戏了。
徐浩将手中的饿书简又重新塞回怀里,说实在的,若不是因为今日的这个事情,他可不会将这个方子轻易示人,单凭这个方子,便足以让自己的医馆在青州城存活下去。
“孙医师,怎么样了,在下也是心存疑虑,这才将这个珍贵的方子拿了出来,便是想让孙医师帮忙讲解一番,在下也不是小气之人,既然孙医师都说了大家坦诚相见,在下也不藏着掖着了,还望孙医师与大家说说,这夜明砂是否有这个妙用?”
徐浩已经看出孙有福有些为难了,显然对方并不知道夜明砂的这个用法,所以他才这样有恃无恐,就是想让孙有福在大家面前颜面尽失,在座的不光有青州城的名医,还有一些尚未离开的其他州府郡县的医师,此事若是张扬出去,不光他能打出名气,孙有福也能跟着名声扫地了。
如此也能帮青州城的医师们出出这口恶气,所以徐浩虽然有些张狂,甚至是得理不饶人,不过并没有人出手阻拦,尽管平日里相见的时候,大家都是互相拱手行礼,与孙有福客客气气的,其实巴不得看此人的笑话呢。
颜路看了眼众人的表情,也知道大家是如何想的了,他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同样对于孙有福的许多做法看不惯,不过也不是很同意大家现在的所作所为,毕竟都是医师,岂能如笼子里的那些斗鸡一般,这样你争我夺的让旁人看了笑话?
不过颜路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心中也琢磨起来,这夜明砂竟然还有这样的用法,他看了眼身旁的于公望,对方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是摇了摇头,颜路哑然失笑,这个方子连于老头都不知道,看来确实极为珍贵了。
孙有福干笑一下,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徐浩到底想做什么,可是寻医坊是他一手创建的,人也是他请来的,如此又能说什么呢,何况人家也只是请教了一个问题,无非是自己答不上来,多说便无益了。
“徐医师。”孙有福拱手笑了笑,很是歉意的说道:“请恕在下孤陋寡闻,对于这个方子并不知情,徐医师的疑惑,在下无能为力,无法作答。”
孙有福只能坦言自己学艺不精,其他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也并没有狡辩什么,只是摇摇头,坐回人群当中。
便是如此,许多人也觉得扬眉吐气了,那些不动声色的老医师也不由得看了眼孙有福,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嗤笑一番,似乎今日之事也算是帮他们将医考时的败绩一雪前耻了。
“孙医师,人非圣贤,也不用如此难过,这医道的事情向来没有第一第二之说,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想来知道这夜明砂另一种用法的,除了徐医师也就没有旁人了,不知者不罪,你也无需自责。”
有人甚至开始冷嘲热讽的劝说起孙有福,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实在是有些刺耳,便是那些老医师也皱了皱眉,那人才堪堪住了嘴。
徐浩看了坐在那里的孙有福一眼,又瞧了瞧周围的人,赶紧拱拱手,叹了口气说道:“诶呀,是在下多事了,不该说这样的话,让孙医师为难了,在下向孙医师赔一个不是。”
徐浩恭恭敬敬的与孙有福行礼,不过在旁人看来,这个做饭反倒是更加有些得寸进尺的意思。
便是这时,程野轻咳了一声,起身与徐浩拱拱手,说道:“徐医师,小生有个不情之请,想借徐医师的那个方子瞧上一瞧,不知徐医师能否答应?”
忽然站出来的程野让大家都怔了一下,在场的自然对这个少年不会陌生,虽然并没有接触过,不过这些日子在青州城可谓是名头正盛。
种痘坊的三位创始人之一,将来定然会留名青史,岂是旁人能够羡慕的来的?当然,在大伙瞧来,这里面的大部分功劳定然是颜路、于公望两位医师,这个少年不过是运气好,赶上了而已。
徐浩的那个方子其实大家都像看上一眼,不过都知道其中的规矩,有些事不方便明着说出来,其中不少医师已经计划好了,过些日子便备上一些厚礼,登门拜访,与徐医师讨教一番。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叫程野的少年竟然此时此刻,将所有人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毫不掩饰,自己都说是不情之请了,还如此言语,徐医师能答应才怪了。
果然徐浩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个后生实在是不懂规矩,这样珍贵的方子岂是说看便能看的,便是他交给孙有福的方子也是自己摘抄下来的,只写了药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