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孙大壮安顿下来,程野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若是感觉哪里不舒服,便到城内的太平布坊来找他,孙大壮点点头,越发觉得这个少年有些神秘了。
从孙大壮的住处出来,程野径直去了太平布坊,如今的布坊已然成了整个山阳县最大的布坊,上到贵胄,下到庶民都能在这里挑选到满意的布料,而布坊中特有的棉布更是受到了全城人的喜爱。
不过今日来布坊的顾客却不是很多,不光如此,虽然城外聚集了许多等待进城的行人,城内却是另一番光景,沿街也有些冷清,程野知道,一定与城门设卡的事情有关。
“呦,几位客官里面请,你们是要买布还是选购成衣,咱们布坊各种布料应有尽有,成衣的款式也可以定制,保证物美价廉,不让客官吃亏。”
这套说辞还是当初程野提示马河这样做的,如今已经成了布坊中伙计的贯口,见到客人上门,便热情的张罗起来,不过等看清了眼前的这个少年的饿时候,那伙计怔了一下,立时有些惊喜的说道:“大掌柜?大掌柜,你怎么来了?”
那伙计已然是认出了这个忽然造访的少年便是这家布坊幕后的最大掌柜,布坊开业的时候他可是见过一次,算算时日已经许久不见了,于是难免有些惊喜。
“大掌柜,你快里面请,我这就通知掌柜的。”那伙计说着便一边招呼程野进门,一面赶紧让人去通知掌柜的,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从里面跑出来,见到程野后相视而笑,拱拱手,“公子,你回来了?”
跑出来的自然是太平布坊的掌事人,程野一手提拔起来的掌柜的马河,半年时间,那个昔日里还有些腼腆的少年已经更加成熟了,将整个布坊打理的井然有序,不过见到程野的时候,也是满脸的惊喜。
他知道程野去青州城帮人瞧病去了,已经好些日子没见了,不曾想今日竟然见到程野回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引着程野上了二楼的厢房,看得出来,公子一行是刚刚回来,还是一路风尘的样子,便赶紧吩咐伙计去准备一些饭食以及换洗的衣物。
虽然不知道公子为什么没有先回瓦窑村,而是来了自己这里,再次见到程野,马河自然是很开心的,等到程野梳洗完毕,他立时拿出了布坊的账本,与程野分享起这段时日布坊的变化。
程野静静地听着,不时的点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马河对于布坊果然是很有经验,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将布坊打理成现在的规模,他很是欣慰,也更加放心将布坊交到对方的手上。
“马河兄,这些日子可是有劳你了。”看着密密麻麻的账本,程野又觉得有些头大了,他很庆幸自己身边有这些可以信赖的伙伴,若是这些事情都让自己来做,想想都有些力不从心,程野笑了笑,说道:“详细的账目还是等下次股东大会的时候再说吧,我也只是路过这里,便过来看看,布坊交给马河兄,我可是一万个放心啊。”
程野并非是来查账的,听了一些布坊的近况,便让马河先将账本都收起来,马河也注意到了,与公子一同回来的除了王越之外,还有一个未曾见过的女子,一时也有些好奇,一问之下才知道竟然是公子的亲姐姐,更是有些惊讶。
说道真正惊讶的还是程野的阿姐程秀,这个打小便看着自己弟弟长大的女子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弟弟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名医师,而且此时更是成了一家布坊的主家,她简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优秀了。
程秀虽然自幼便很聪明,比同龄人都要成熟许多,不过毕竟也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哪里能够想到这些事情,虽然跟着程野走了一路,也意外的知道了许多事情,不过整个人其实还是有些发懵的,自从再见到自己的弟弟之后,她发现那个昔日眼中的弟弟似乎变了一个人。
她有些想不通,那个草包弟弟为何一夜之间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或许一切都源于那场家变吧,她因为那件事成了如今的瘸子,曾经的弟弟也不得不坚强起来。
几番交谈,马河这才知道程野是因为要送一个病人回来,这次在半路先来了山阳县,顺路过来看看,说起如今的山阳县,程野顺口问道:“城内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城门口都设起了关卡,进城出城都要接受盘查?”
马河听程野这样问,也是叹了口气,瞧着这里也没有外人,便坦言道:“这段时日城内可不算太平,听说是有人谋乱犯上,通敌卖国,城中许多人都牵涉其中,还有人说朝堂抓到了什么细作,也不知是真是假?”说起这些事的时候,马河还是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