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想打听一下城内有人谋逆作乱的事情?”
白玉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神色淡然的程野,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若是其他的事情,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不过此事事关朝堂,一旦牵涉进去,很容易脱不了身,这与他一贯小心谨慎的作风相违背,不理政事是他多年打拼的经验。
不过白玉也很清楚,如今的乱世,若想独善其身已然是不太可能,何况鼠市本就是处在这样的风口浪尖,当初也是借着这样的政治风波才建立起来的,如今又如何能够涉事其外。
他不知道为何程野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当然,他也不会去问,这是鼠市的规矩,只是再次确认一下,其实是否有什么误会。
程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同样不想参乎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事关王家,他也不能这样袖手旁观,他隐约觉得,此事绝不会像眼下见到的这般,山阳县怕是要有大乱子,若是如此,他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了。
越早知道一些内幕,程野也能做些准备,他很不喜欢这种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
鼠市向来都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程野当初让张角与鼠市搭上关系,便是为了留下一个耳目,日后定然有用得到的时候。
“白掌柜,小生常年在外,这次回来听说山阳县有人谋逆,全城戒严,不知是何人这么大胆子,惹出这样的乱子?”
程野不动声色的又询问了一遍,他的神态很是模棱两可,让人很难猜透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不过若是只是因为好奇心才来此一趟,白玉是死活也不会相信的。
白玉斟酌再三,还是叹了口气,眼下他可看不出来程医师为何对这种事这样感兴趣,不过此时也只能如实相告了,日后也定然是一根草绳上的蚂蚱,自己可能再也与此人脱不了干系了,不过若是如此,其实也算不上是坏事。
沉吟片刻,白玉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程公子有所不知,最近几个月城内都不太平,传闻是有人谋乱,与叛军有书信来往,这才引起戒严,如今的山阳县可谓是人心惶惶啊。”
白玉也是点到为止,不便多说,正如程野之前所知道的,确实是有人作乱,这才引起山阳县一系列的动作,甚至查出了书信来往。
程野怔了一下,这么说是证据确凿了,若真是如此,王家怕是在劫难逃了,里通叛国可是重罪,王老爷子若真是犯了这样的糊涂,程野也是爱莫能助了,掉脑袋的大事,他可是要三思而行。
“就是不知道是何人这么大胆,做出这样的事情?”程野像是自己在询问自己,然后笑了笑,看向白玉。
白玉叹了口气,知道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说道:“此事来得急,去得也快,几乎是一夜之间便出了这样的变故,城中百姓见到来来往往的官兵,大都只是知道有人谋乱的事情,不过具体发生了何事,却是鲜有人知。”
顿了顿,白玉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按理来说,抓到了谋逆之人可是大功一件,朝堂定然会歌功颂德,不过山阳县各方都是三缄其口,程公子,你怕是想不到,谋逆之人到底是何人?”
白玉之所以这样反问,也是要突出自己的价值,别人打听不到的消息,这里总是会有一些蛛丝马迹,这就是鼠市的能耐。
程野哪里会不知道此话是何意,他若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猜中了,也就不用来这里了,于是顺着白玉的话说道:“到底是何人?”
白玉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据说这次谋乱之人牵涉重大,正是山阳县德高望重的王家老家主王朔。”
这话本就在程野的预料之中,他只是从白玉这里再次确认一下,看来山阳县朝堂对于此事十分谨慎,时至今日也没有大声张扬,他们也知道王家在山阳县的地位,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山阳县怕是要人心不稳。
当政者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出现,所以只能尽量秘而不宣,将影响降到最小,这也是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法,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此事迟早有泄露的一天,不过等到王家就地正法了,此事也就渐渐地不了了之了。
如此看来,王小妹此时断然是不能现身的,一旦被人瞧出了身份,有关之人都要大难临头,这可真是一招险棋啊。
不过程野相信,便是王家真的倒台了,只要王小妹隐姓埋名,安心在瓦窑村住下来,程野也能护她一辈子。
又是一番询问,很遗憾,白玉对于此事也是知之甚少,他只是知道王老爷子与叛军勾结的书信被人找了出来,因此才被下了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