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破绽,让母后发现?”因为气愤牵动了胸前的伤口,引起他一阵剧咳,喉间一甜,榻上便落了一口鲜红。
皇后娘娘看得心头一颤,终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儿。由不得哽了嗓子,“你给我躺好,谁要你跪着的。”
“儿臣谢母后恩典。”轩辕骥躺回榻上,喘了口气后,看向皇后娘娘道:“母后,儿臣资质愚笨,打便没让母后操心。也没少惹下祸事,结下仇怨,都归母后善了。这世间,便是儿臣负尽天下人,也断不敢对母后怀丝毫欺瞒之心。”
皇后娘娘听得动容,拿帕子拭去眼角落下的泪。
粗哑了嗓子道:“母后一生就得你和你哥哥两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后不敢偏颇了谁,也不愿偏颇了谁。你哥哥性子绵软,只有你从便性燥如火,现在还好,从前,母后可真是为你操碎了心啊!”
“儿臣知道。”轩辕骥听得眼眶一红,语带哽声道:“儿臣当日去沂王府只是想问声六王婶,六王叔不在,可有儿臣能出把力的地方。不想,六王婶她……”
皇后娘娘挑了眉头看向轩辕骥,“她怎样?”
“六王婶不分青红皂白,便使人将儿臣赶了出来。是孤男寡女授受不亲,可她明明之前还见过哥哥的,怎的到了我这就起男女大防来!”轩辕骥涨红了脸道:“儿臣虽糊涂,可儿臣也知这天伦人理,又岂会有那畜生不如的肮脏心思。”
皇后娘娘眉宇间的神色便越来越紧,褐色的眸子满是狐疑像刀一般凝向榻上的轩辕骥。
轩辕骥却似是浑然不觉,仍继续道:“谁知道,儿臣才一离开,便听六王婶动了胎气。再后来,父皇派人将儿臣绑到御前打了十杖。”
苏慕云有滑胎之像,这是千真万确的!可是,瞧轩辕骥神色又不似假,皇后娘娘由不得眉头便蹙成了一个川字。
轩辕骥心翼翼的打量着皇后娘娘的神色,眼见皇后娘娘若有所思的样子,唇角不动声色的挽了挽,哑声道:“儿臣也知晓父皇这江山,若没有六王叔断没有来得那么容易。眼下,六王叔北下为父皇尽忠,儿臣就算是受再大委屈也是应该的,可是儿臣实在不解,六王婶缘何不顾自己的清名,这般……”
“哼!”皇后娘娘冷冷一哼。
牡鸡司晨!好你一个苏慕云,你尽量想借着皇上的手来发落骥儿,以后便好拿捏温文尔雅的太子!你这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是你想让这消息传到你那夫婿耳里,让他为你冲冠一怒为红颜,自此悍哭六军皆缟素?
屋子里陷入一阵落针可闻的寂静中。
轩辕骥也似是累了,目光怔怔的瞪着窗外的那抹浅白。
“娘娘!”
这时,屋外响起梅姑的声音。
“进来。”
梅姑撩了帘子,屏声凝气的走了进来。
附在皇后娘娘耳边轻声的了几句话。
皇后娘娘听得眉头轻蹙,目光似有意若无意的瞄向榻上的轩辕骥,眼见轩辕骥一脸伤心的看着窗外那抹瓷白的天。
心头不由便泛起一抹酸意,稍倾摆了摆手。
梅姑屈膝一福,退了下去。
“骥儿。”
轩辕骥闻声茫然的抬起眼。
皇后娘娘长长的叹了口气,“玉儿没了。”
轩辕骥瞳孔攸的一紧,稍倾面露哀色的道:“孩子呢?”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
“为什么?”轩辕骥抖了嗓子有点语无伦次看向皇后娘娘,“母后儿臣的孩子呢?”
皇后娘娘抿了唇,叹息一声道:“你还年轻,以后孩子还会有的。”
“可不是这一个!”轩辕骥扯了嗓子喊道。稍倾,眼里便涌起一片氤氲。但他是个将军,流血不流泪。猛的仰起头,直待眸中回复清明,才看了皇后娘娘,“这是儿臣的第一个孩儿。”
皇后娘娘看着他被泪水浸染过越发清幽深遂的眸子,叹了口气,上前替他掖了被子道:“好了,别难过了。是那孩子跟你无缘。”
顿了顿,“你仔细想想,这京都城里有谁跟你结了怨。”
这便是相信了轩辕骥遇刺的事实了!
“孩儿想不起来。”轩辕骥摇头道:“孩儿一生杀人无数,或许是哪个死在孩儿手里人的后人来寻仇也未必。”
皇后娘娘的手便僵了僵。
蓦的便想起当年起事之日,轩辕骥是如何四处厮杀,替燕王打下这一统江山的。而轩辕骥眼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脸上越发的做出一番兔死狗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