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是笑声一阵。
夜里,苏慕云躺下后,便跟珠儿商议。
“你若是不愿回杭州,等开了春,说不定明六爷便顶下了间铺面什么的,到时,你跟松林哥便去做些小本生意吧。这样大家都在京城里,想见个面了,也容易。”
珠儿却是犹疑的道:“奴婢和松林哥都走了,您到时要用人怎么办?”
“不是还有双福和双全吗?”苏慕云唇角勾了抹笑,道:“你可不别小看了这两丫头,本事大着呢。”
珠儿虽然笨了些,但有些事看多了总还是有点明白的。双全和双福她也早就看出了些门道来,不说双福那说得头头是道的药膳,便是双全那副天生神力也让人咂舌。前些日子,苏慕云心血来潮想要在开春的时候在院里种缸莲。钱氏知道了,便让人送了几只子母缸来,不想办事的人粗心,那子母缸放的位置很是不对。苏慕云便叨念了几句,双全问明了她想放的位置后,轻轻松松的便将那几只子母缸照着苏慕云的想法放好了。她可是亲眼看到那几个小厮累得报喘吁吁的,而双全却是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这样的双全、双福,当真会是走投无路的孤儿吗?如若不是……珠儿由不得生起一层冷汗,目光也跟着一紧,挽了苏慕云的手道:“她们……”
“放心,她们对我没有恶意。”苏慕云笑了道。
“可是……”
苏慕云不想珠儿往这个问题上多说,她对双福、双全虽有怀疑,但因着一直以来两个丫头都是凡事以她为先,她这才确定了她们到她身边来是一番好意。只她不能肯定的是,人到底是谁的人?
是叶萧?还是……想到那个人,苏慕云摇了摇头。似乎不大可能!反到是叶萧,他曾经说过报仇的是要从长计议。但如果是叶萧……苏慕云又笑着摇了摇头,她好似直觉上便认为,不大可能。反到是那个人……苏慕云忖道:双福、双全行事到颇有些类似的风度。
“我们明天出去逛逛吧,该给你准备嫁妆了。”苏慕云笑了道:“小姐我现在怎么也算是个小财主,可不以寒碜了你。”
珠儿一瞬间,便羞得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次日,苏慕云禀了钱氏,带了双全,珠儿出门采购东西去了。
先是去了宝庆银楼,苏慕云订了一套银头面,一套足金的头面。与明六爷说了会子话,问了问铺子的情况,然后便告辞出来,带着珠儿去了衣料铺。
挑了一床大红提花百子图的古香缎被面,一匹胭脂红素面的织锦缎,一匹素色的素软缎,又挑了几匹夏日制衣的留香绉。
这般挑挑拣拣便用了半个多时辰,双全又打趣说,还缺些胭脂水粉什么的。于是三人又一路优哉游哉的去了胭脂铺。
待一切弄妥,眼看便到了响午,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苏慕云想着珠儿这一出嫁,怕是再没有回到自己身边当差的日子,于是便笑了道:“我们今天去同春楼吃饭。”
双全听了虽不似双福那般喜形于色,但脸上还是有了几分动色,一对眸子亮闪闪的。
苏慕云看了便打趣道:“嘴馋的丫头,到时别一顿饭就把你家小姐我给卖了。”
双全连连摆手道:“不会的,奴婢就是饿死也不会做这种事。”
苏慕云便呵呵的笑了。
珠儿却是心疼银子,小声道:“小姐,我们回府吃吧,您想吃什么奴婢交待了厨房,一准给您做好。”
“不用了,既然出来了,怎么的也要吃餐好的。”苏慕云笑了道,不由分说的便带了二人朝同春楼走去。
早有小二殷勤的迎了来上来,单独要了间雅室。
因着一时半会儿没有上菜,苏慕云便与珠儿讨论着可还有要买的,然珠儿却终是脸皮子薄,大多是苏慕云说一句,她便应一声。苏慕云由不得便抱怨早知道就带了双福来,还是那丫头主意大。
双全便说,那要么奴婢赶回去,换了双福回来?
双全的话一落,苏慕云便发出一串银玲似的笑声。
同春楼的另一间,叶萧正被几个知己好友押着喝酒划拳,人人都恨不得恭喜他一番,人人都想着要灌她一口。
他却也是来者不拒,虽说脸上的温度没多大的变化,但喝酒却是痛快的很,只别人喝酒是越喝越醉,他却是越喝越清醒,越清醒胸口便似乎越到沉重。到得最后,一桌倒下了七个,就剩他还清醒着。
看着东倒西歪的倒在桌上的人,叶萧由不得便挑了眉头,眼底划过一抹自嘲的笑,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