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世事无常,到让人唏嘘感叹啊……”徐岚在灵前絮絮叨叨。
“孝子谢礼!”
灵台后面就是棺材,左边跪着女儿张天赐,右边是女婿。两人跪下给徐岚谢礼。
徐岚伸手虚扶了女婿一把,这吊唁礼仪也算完成了。
“这位可是徐老师的儿子,徐小师傅?”刚刚喊礼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走过来问。在当地凡是有红白喜事都会找一个当地知情达理的长辈来主持。
这位待客主事,也是张先生的本家。按辈分算也是跟张先生同辈。
“你认识我?”徐岚问。
“我怎么不认识你啊?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
“实在对不住……”
“漫水桥镇,西河村,陈群家……”
“哎吆,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陈群她婆家的叔爷吗?辈分顶大了。”徐岚想了起来。
当时从姥姥家回来,路过西河村,还演了一场油炸吊死鬼的好戏。此人名叫张发友,当时就是这个通情达理的叔爷,好几次制止陈群老公鲁莽行事。比陈群那个莽撞的丈夫可是要强了不少。
“张叔爷恕罪,没想到在这看到你,是小子眼拙了。”
“唉唉!徐小师傅贵人多忘事啊。这故翁是我堂哥,所以我就勉强做个待客。你看这连个先生也没请到,等会还要小师傅帮我看着一点啊!”
“您言重了,对这些我也不太懂,不过真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跟张老先生也算是故人了。”徐岚也不推辞。
“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之前我们翻看了黄历,说是已时入殓较好……你来了就麻烦帮我们看看吧。”
“叔爷啊,这些我确实知之甚少,我想也不会出事。你就按部就班住持就好了。”徐岚道。
“那好,徐小师傅给我压阵我这心也就定了。”张发友见徐岚这位“高人”就站在旁边,这心也就放下了不少。
“叔,那个小孩是谁?怎么跟你说话老气横秋的?”哭了一会灵的张天赐走过来问。
“那也是一位吃阴阳饭的,还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张发友一边指挥着几个帮忙的邻居摆桌端菜,准备开饭。吃过早饭就要入殓出殡了。
“切……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
“哎!不可以这样说……”
“行啦!跟我爹一样,没什么出息,干这个也没什么出息,整天神神叨叨,坑蒙拐骗……”
“这徐小师傅的本事我可是亲眼见到的,你可别不行……”张发友心中有些生气,这孩子太不懂事。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看人情账了没?这就是人走茶凉啊……”张天赐不满道。
“……”张发友摇摇头去忙别的去了。
众人吃饱喝足,时间也差不多了,张发友拿了十几个红布包袱,在人群中穿梭,将这些包裹交给一个个精壮男人手上。这些包裹里一般都是装了两包香烟一条毛巾。这是给待会抬棺材的人的报酬。
农村现在还是在实行土葬,一副棺材,加上防潮的石灰以及尸体大概在两百斤左右,重的也不过三百来斤。一般一口寿材是八个人抬,所以也不算累。一搬主事的会找十二个身强力壮的,四个人是备用的,还会找两个灵活的拿条凳。遇到紧急情况会用条凳垫住棺材。防止棺材落地。要知道一旦起灵,棺材必须一直抬到墓地或者“秋器”摆放的地方。(秋器前文说过这里不多做赘述。)
路上如果棺材落地,那就是极其不吉利的事情。那么做好万全准备就是每一个“待客”之人的能力体现了。
首先这抬棺材的杠子,绳子,那都是特意订做的。一般一个村或者一个家族都有一套自己的工具。
主龙(抬棺材的大木杠)粗一尺三寸,一般都是一颗原木做成。长九尺八寸,两头有隼头绑“副龙”,“副龙”绑耳杠。四根耳杠八个人抬,两人一组可并排,可错开成直线,复杂的路况都可以轻松通过。
那么绑棺材也成了技术活。手臂粗的大麻绳,必须死死的绑住棺材和“大龙”。
“放鞭炮,孝子贤婿抱头……”
“入殓……”
“钉棺……”
“找龙……”
“孝子棚灵……”
“起棺喽!”
一切按部就班,没有任何问题,八名壮汉也各就各位。伴随着乐队的唢呐声,八名壮汉一声呼喝,同时用力。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