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吞了吞口水,眼神中透着如狼似虎的饥饿,好像迫不及待要吃了杜非。
杜非和老鸨若无旁人打情骂俏,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公子跳了出来,手里床单掩着身体,怒道:“逛青楼不犯法,快放我走!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杜非吓了一跳,盯着这小子从头到脚看了几眼,小心翼翼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你爹贵姓啊?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
那年轻公子仰着脑袋哼了哼,嚣张大叫道:“怕了吧?告诉你,我爹是巍山县令常大保!”
“噗”的几声,护卫兄弟和御林军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是巍山县令的常大公子,久仰大名,哈哈!”
杜非脸色一黑,甩手就给常大公子一大巴掌,怒道:“忒娘啊,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还敢这么嚣张!告诉你,老子是皇家一品带刀护卫,现在跟着公主殿下混,见过的都是朝中大员。你一个九品县令的儿子,厮混青楼,夜不归宿,还有理了你?来人,掌嘴!”
两个护卫兄弟杀气腾腾冲上来,“啪啪”两大巴掌抽在常公子脸上,甩手又是两刀鞘拍在嘴巴。
常大公子发彪找错了对象,满嘴大牙都飞了出来。嘴唇变成了猪嘴,咕噜倒吞一口血水,直接晕了过去。
皇家护卫杀气腾腾,下手这么凶狠,简直比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还恐怖。天井中的男男女女吓得闭上嘴巴,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这下终于安静了!”杜非拍了拍手,满意地点点头,满脸络腮胡子抖动,更显得他模样凶神恶煞,威严地瞪着两眼,往人群中扫了一遍,回头道:“左小哥,该你了!”
左少阳走到这群人面前,眯着眼睛看了看,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实在不好分辨。
更要命的是,那些女子环肥燕瘦,姿色还挺不错,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纪。一个个袒胸露背,雪白的肌肤晃得眼睛发花,简直扰乱心神。
如此香艳的情景,左少阳还从未见过,瞧得有些挪不开眼,忍不住“哧溜”倒吞一口吐沫。
杜非看得好笑,上前拍拍左少阳肩膀,凑在他耳边悄声道:“左小哥,现在办正事要紧。瞧上了哪个,等完事了再说。咦,那边羞羞答答低着头的就不错。啧啧,年纪不大,细皮嫩肉,大腿挺长,还夹得这么紧,一看就是个还未经世事的雏儿。和你正好般配,这下左小哥有福了……”
左少阳大汗,翻着白眼道:“杜大哥,我只是将眼神集中在一点,想要看得真切一些,才能辨认出贞志贤的真容。”
杜非眨眨眼睛,嘿嘿直笑:“了解,了解!不过,贞王子好像是男人,左小哥你看错方向了。”
“有道理!”真是一语惊人梦中人,左少阳急忙从女子身上收回目光,扯开嗓门一声大吼,声音滚滚,振耳欲聋:“都给我听好了!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不男不女的站中间!”
杜非哭笑不得,急忙拉了拉他衣袖,在旁提醒道:“左小哥,太监是不会来青楼的,什么事也干不了,还浪费银子。”
左少阳愣了愣,一本正经点头道:“也是啊,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是我太多疑了。”
杜非哈哈笑道:“左小哥高才,出口成章,哥哥我服了!”
天井里的男女迅速分开,排成了两排。中间孤零零地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一脸不知所措。
左少阳呆了呆,脸色古怪,吃吃道:“杜大哥,真是见鬼了,还真有不男不女的死太监欸!”
杜非面色一滞,孤疑地瞧了那人一眼,惊道:“呔!那小子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那小子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瞪着眼睛,尖声尖气大叫道:“我自己割了净身,进宫没有门路。来怡红院找回一点做男人的尊严,不行啊?”
杜非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脱下鞋就要扔过去,破口大骂道:“你忒娘好好的男人不做,非得去做死太监。你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还敢和我顶嘴……”
左少阳死死抱着他胳膊,安慰道:“杜大哥,杜大哥,你先消消气。任谁挨了那要命一刀,也会心中堵得难受,发点小脾气是正常反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快将鞋穿上……”
杜非余怒未消,一边骂骂咧咧穿着鞋,一边愤愤不平地哼道:“哥哥我是这怡红院的常客,一想到里面的姑娘陪死太监睡过,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鳮皮疙瘩都起来了……”
嘎你娘,原来杜大哥是为了这个生气啊!
左少阳目瞪口呆,愣了半天,